的位置。前面侍奉主子的丫鬟就算递话也不会选择递给他,更不会由他出面来跟宋辞讲。
他大抵是受了谁的淫威胁迫,被硬推出来的。
宋辞对他笑笑,语气宽和温柔,又不显得特别刻意:“原来还有这种事啊,我都不知道……”
“灶边刚好有些白米,你去取一捧过来,我熬些白粥。”
她笑盈盈的样子,即便在冬日里见了,也让人如至暖阳之下,和煦又温暖:“多谢你告诉我,不然出了什么差错,主子怪罪下来,咱们怎么担待的起呢?”
“这样,我锅里还剩了点没盛下的鱼羹,你早上是不是还没来得及用饭?那就给你盛了去吧。虽不是什么顶好的东西,胜在温热暖胃,最适宜冬天食用。”
宋辞作为府里的主膳,整个厨房里里外外皆由她全权做主。支配些剩余餐食理所应当,没有人敢说出一个不字。哪怕告到主子面前,主子也不会在意自己碗盘之外吃食的去向。
久而久之,便成了条不成文的规矩。
从前,宋辞的餐食不跟府内,她自己管自己的一日三餐。而给主子备餐的量又做不到每次恰到好处,偶尔装完盘后,还会余出些许。
那些不是从谁嘴里剩下的残羹冷馔,都是由精贵食材,巧手烹制,新鲜出锅没多久的,近乎就是和主子相同的待遇。
宋辞不吃,也不约束别人,做好上了菜她就走人,最后多半都便宜了膳房里的老厨子。
像小学徒和帮厨伙计这样的人,自打宋辞进府,除了闻味,旁的连一滴油星儿都没有捞到。
出自她手的菜式,剩余的机会本就不是次次都有,连一些老人儿都意犹未尽,何况是他这种碗边都摸不到的生涩小子呢?
一时间,膳房里心思各异,但无外乎都是有关羡慕嫉妒而展开。
宋辞熬好了粥,配上盐水芹,唤人端过去,自己擦了擦手,靠着一块干净的墙面看向学徒。
“好吃吗?”她问他。
小学徒捧着碗,听见她的问话,赶忙抬起头,飞快嚼碎嘴里的东西咽下,连连点头:“好吃!真的很好吃!”
“我之前本不爱吃鱼的。”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嫌鱼虾腥气,刺多。”
“但是宋姑娘煮的这碗鱼羹,只有鲜美,毫无腥味,咸淡恰到好处,鱼片爽滑软嫩,这里面还有,还有……”他用勺子轻轻搅动着辨认。
宋辞口齿轻轻开合,悦耳的声音清泉般流淌而出:“加了少许虾泥和鱼糜。”
“光靠鱼片的鲜度是远远不够的,粥米颜色也不好看。里面点缀性的添加虾泥鱼糜提鲜润色,还能使得口感更加顺滑绵稠,配合上青菜的解腻爽脆,这羹才算勉强能入口。”
小学徒恍然大悟:“学到了!多谢宋姑娘指点迷津。”
趁着两人慢慢熟络,宋辞顺话茬问道:“哎?我想问一下,咱们府里……有没有能边吃边煮的锅啊?”
这里没有电磁炉,没有酒精锅,如果放在炭炉上煮,位置太低不说,那得要多大的一口锅啊!
小学徒想了想,老实回答道:“如果是在膳房里,生好了火,应该能边吃边煮。”
宋辞扶额:“不是这样的。”
她给他比量:“我是说小一些的,能拿到其他地方,方便一点。”
“哦!”他放下勺子:“您说的是汤锅吧?”
宋辞知道汤锅,那是一种冬季才会有的菜式。每每天气寒冷起来,贵族们的餐桌上便会添一道暖汤。
汤水本身先在膳房熬好,端上去的时候将锅坐在半熄的炭盆上,用余火温着,以保证主子食用的时候始终不会冷却冰口。
可那玩意不热,放置在上面端出来,水就烧不开了,根本烫不了火锅。
她摇摇头:“不,我是指……有很大热量使水滚沸,并且里面能煮熟东西的。”
“我知道了!宋姑娘!”小学徒眼睛一亮:“您说的是铜锅涮肉吧?”
这里有铜锅涮肉!?
按理说那是该更晚一些出现的东西,它差不多就是火锅的另一种形式。区别在于铜锅清淡些,蘸麻酱吃,而川锅底料火爆,蘸油碟或干料。
得到这个消息,宋辞既高兴又难过。
高兴的是,铜锅涮肉也不错。难过的是,她的麻辣火锅终究还是提不上日程。
最后无奈,她在府里背着手四处琢磨,想找个适宜的工具自己二次改造。
那鬼鬼祟祟的样子,若非看她是府里主膳,恐怕早就被家丁当贼叉出去了。
在她不知道的暗处,自然也有耳目将她的反常尽收眼底,回去禀告自己的主子。
毕竟某人位高权重,身娇肉贵,看似是闲养在北境,与世无争。背地里的戒心却仍未减少,无时无刻都在留意周遭的动向,确保安全。
中间不知他们怎么打探到了宋辞的目的,也不知他们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