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无忧将诏书收起来。
“各位大人有什么意见吗?”她身穿白衣,站在正殿之上,新皇的身侧。
“洛相和许大人是三朝元老,配享太庙,我等自然不会有意见,可你就算再得大行皇帝宠爱,怎能位列三公!太荒唐了,此事太过荒唐!”王大人作为太子党羽,本就对目前局势十分不满,诏书一出,更是有破口大骂之势。
“王大人慎言。本官不是因得大行皇帝宠爱才坐上这个位置的。先皇与本官说过,他看上的是本官克己奉公,刚正不阿,深明大义,两袖清风,文江学海,国士无双......”
“你你你你等会儿,就你?两袖清风?深明大义?抄家还不忘往自己屋里塞点儿东西!”
“那劳务费总得给吧,我费时又费力,先皇乐意给我点钱怎么了?”见王大人还要说什么,无忧忙打断他道:“此事我们暂且按下不表,裴印——”
说话间,裴印端来一摞书,无忧顺手拿起一本,在众臣面前展示一番:“这是本官与先皇耗时七年之久完成的新政刑律,专门在印刷坊印了几本成册,交由大人们好好学习学习。裴印,发下去吧。”
耗时七年不假,新政刑律也不假,可利用李无垠名号让一众大臣没得反驳也是真,不过虽然这本书由无忧一人写成,可融合的却是这些年与李无垠共同的理念。比如官员任免,科举制度的规范和女官任命制度的完善,监察制度的选用,赋税民生,边防军队。虽未成型,但已将她这几年所见所闻所能想到之事囊括其中。包括刑法的选用和私行的界定。虽然没有办法改的全面,在很多事情上还需做出退让,但至少她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很满意了。
尽管如此,群臣翻阅后还是面露难色。
洛相国上前一步:“陛下,此事是否还待商议?”
“律法我看过了......”
“朕。”无忧在一旁小声提醒。
“咳咳,嗯,律法朕看过了,写的甚好。而且这毕竟是父皇临终遗言,朕不想留下遗憾,也不想落个不忠不孝的名声。此事就这么定了,年后便开始执行。”
“陛下,既然群臣有意见,不如商议修订后再施行。”洛相依旧坚持,许言敏站上前来:“老臣并未看到众人有什么意见,既然是先皇遗嘱,自然要尽快执行。”
“那就这么定了,退朝吧。”李非鸿手一挥,便从后面离开,无忧作势要跟上,后面许言敏问:“白大人,你去哪儿?”
“走习惯了,不好意思。”无忧尴尬笑笑,从台阶上走下来,跟着众臣一同出宫。这许言敏原本已告老还乡,后又被重新启用,位列三公,自然有他的本事。可他的本事多在前朝,无忧并未曾与他一起共事过,如今还摸不清此人脾气。
“大人今日好大的阵仗。”许言敏说道。
“许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大人说的大行皇帝让你帮他办事,你从中谋取利益一事,虽说听起来很正常,却不能细究。”
“愿听大人教诲。”
“虽说抄了那些贪官的府邸,将银钱充入国库,造福百姓是大好事。可从中谋取私利,和那些贪官又有什么区别?贪官也不是一日养成的。如今被你抄家的那些人,当初做官时多的是大抱负。比如礼部尚书易大人,年轻时南疆动乱,曾将全数家财捐做军饷。今日贪得一两,明日便想贪得十两,谋利的尽头又如何界定?贪财好色乃人之本性,可为官者,甚至于想要做个好官的人,断不可开了这个头。”
“大人真是一身风骨。如今这时候,实在难得见到了。”无忧笑着作揖。
“我说这些话,你年纪还小,或许不明白。可正因为你年纪小,我才更要和你说,多少世家大族,豪门子弟,倾尽一生也无法坐上你这个位置。身居高位,别人不会臣服于你,只想将你拉下来。正如今日王大人所说,便不无道理。自然你们年轻人可以有自己的道理,但堵不住悠悠众口啊。”
“无忧明白,以后一定谨言慎行。”
二人在宫门口拜别,无忧目送许言敏大人坐上马车远去,心想,不亏是儒学大家,三言两语就能让人信服。自己恐怕一辈子都坐不到这个位置了。
*
经过一晚上修整,苏凛已将铁锁挂好,亲自试了承重,客气的将叶行之绑在房间里,末了拍了拍叶行之的肩膀,表达了同样身为男性对于叶行之的同情。
叶行之此刻坐在软垫上,面前是书桌,双手被挂在半空,双脚被扣在地上。他嫌弃的看了一眼肩膀,问:“男宠是怎么回事儿?”
“我们家大人说自己夫妻关系不太和谐,要给我一百两让我当她的男宠。”苏凛邪笑着坐在他对面,端起茶壶看了看,有水,倒在杯子里一饮而尽。
“那是——”
“怎么了?”苏凛放下茶杯问。
“那是我夫人的杯子。”叶行之后槽牙都要咬碎。
“哦?想必我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