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公主六岁后会逐渐接触到骑马,便自去查了,以便公主询问时能一一解答。
“那好吧,就再等六个月再来接你好了。”说着,她转头道,“都给本公主上点心,照顾好非墨。若是非墨有什么不好,本公主就让你们也跟着不好。”
她学着淑妃的口吻吩咐那些太监,见他们一个个陪着笑躬身答应,又喂非墨吃了点草,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上驷院。
回去的路上,他们碰到一个身着蟒袍的男子。他步履匆忙,神情不耐,看到楚熙一行人也没停下脚步,仿佛连打招呼的功夫也没有,径直走了。
他不乐意打招呼,楚熙便也没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这条路很宽,两波人就这样谁也没搭理谁,各走各的,错身而过。
“这是……我那个大皇兄?”等他走远了,楚熙才开口,“这么着急,也不知是有什么事。”
大皇子楚河,年十八,被封为郡王,封号庄,已经出宫建府,有了王妃。他是惠妃之子,上驷院附近这条路,通往的正是惠妃的储秀宫。
“奴婢瞧着,应是去惠妃娘娘宫中。”陆文思索了下,“最近没听说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唯一特别的,大约就是边关大捷的事了。”
但,边关大捷的事,跟庄王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有关系,也不该这个表情吧。
大抵就是这位皇兄瞧不上她,懒得与她打招呼吧,楚熙这么想着,倒也没把这人放心上。
她今日心情好,不想被这个没见过几次的皇兄影响心情。
事实上,庄王之所以这样匆忙,和边关还真脱不了关系。
“母妃,出事了。”
刚走进储秀宫,庄王楚河便挥退殿内的宫女,张口便来了这么一句,唬得惠妃心里一跳。
“什么事值得这么慌慌张张的,你先坐下,慢些说。”惠妃皱了皱眉,命人打开窗,确定外面没人后,又示意身边亲信去外边守着。
“边关,咱们先前做的事暴露了。”庄王神情焦躁,显然慢不下来,也没心思坐,他只差没满屋乱窜了。
虽然心里一直觉得自己是长子,应该也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但这事到底不够光彩,挪用边关粮草的事传出去,别说太子了,王爷都没得做。
“你说什么?”惠妃也冷静不下来了,她猛得起身,“谁暴露了,这时候怎么会暴露的?”
“那些蠢货,账本子没销毁就算了,还被萧崇平拿到手。”庄王恨得咬牙切齿,“那个混不吝的,如今账本子在他手里,只怕到时候大家都得完。”
“你先别慌。”惠妃勉强理清思路,问,“被查到的是谁?他经手的那部分,你没露痕迹吧?”
他们先前做得谨慎,即便有人被查到,应当也牵扯不到庄王头上才是。
“是……被查到的是刘志王常那两个蠢货,儿子没露面,让张平吩咐人做的。”庄王反应过来,松了口气,“张平明面上不是儿子的人。”
他接到消息之后脑子发懵,着急忙慌地进了宫,哪还想得起来这些。差点忘了,刘志王常根本不知道背后是他,知道的只有张平,只要弄死张平,事情就好办了。
“他若是个聪明人,便知道这会子不该攀扯到你头上。”惠妃倒没完全放松,她接着分析道,“此战胜了,贪墨粮草被查出来,最多他自己死,可若胡乱攀咬,死得可就不止他了。”
“怕就怕他不够聪明,想不明白这些。”
“儿子回去便找人,杀了他。”庄王不假思索道。
“蠢货。”惠妃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骂别人是蠢货的,她恨铁不成钢道,“张平这时候死了,谁会不知道他背后有人,这是万不得已时的下下策。”
“那儿子……”庄王被骂,也不敢反驳,“跟他说清楚,让他明白?”
“嗯,找人给他分析清楚利弊。”惠妃疲惫地闭上眼,不想看见自己生的这个蠢东西。
“儿子明白了。”庄王会意,虽等不及想回去,却也没立刻就走。
突然进宫还能说是给母妃请安,没坐两刻钟又马上离开,说没猫腻都没人信。
“儿子先回去了。”又坐了一会儿,庄王才起身告辞。
“去吧,记得谨慎些,别留下痕迹。”惠妃又叮嘱了一句。
“儿子知道,母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