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陈浪笑了笑,“姑娘不必害怕,只要将三粒解药服下,一切都会恢复。”
说话间,陈浪摸出一粒白色的药丸放到了白皎皎掌心中,“这解药所需的药材珍稀,光九蕊将离这一位药草就极难取得,如今可就只剩下这最后三颗了,颜姑娘回房间后随水服下即可。”
白皎皎收起那粒药丸,尽力平复着语气,问道:“陈门主刚刚说的那个人,他,如今……死了吗?”
陈浪道:“没有,有人不让他死,如今还剩半条命呢,颜姑娘是对此人感兴趣吗?”
白皎皎勉强扯起嘴角,笑道:“不过是听陈门主说他比寻常人厉害,所以多问了一嘴。如此厉害之人,陈门主应当爱惜些,日后也能多敛些钱财。”
陈浪眸光一闪,道:“颜姑娘果非泛泛之辈,方才见姑娘面色不佳,恐是第一次见这情景被惊着了,不想一会功夫,便已能为在下计深远了。”
白皎皎道:“我日后也是陈门主的人,自然要计较些。”
陈浪解释道:“颜姑娘有所不知,那人在江湖上颇有些名气,虽然戴着铁面,难保不会被人认出,到时引火烧身,得不偿失。”
白皎皎浑身止不住的轻颤,方才她还抱着一丝侥幸,此时几乎是已经可以确认,陈浪口中的那人,就是幽月。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听言,此人倒是颇有些本事,既是如此,他又是怎么会……到这儿来的呢?”
陈浪道:“江湖上的一些明争暗斗罢了,有人要折辱他,我不过顺水推舟,至于是什么恩怨,我倒是并未深究,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并没有什么好处,不过说起来,此人倒是和颜姑娘有些缘分。”
白皎皎心跳一滞,指尖发麻,他是发现了吗,是我问的太多,暴露了吗,可他方才明明说个中缘由他并未探究过。
白皎皎故作淡定问道:“此话,此话怎讲?”
陈浪笑道:“那人也姓颜,百年前得和颜姑娘是一家呢。”
白皎皎松下口气,一个大胆的想法闯入脑海,“陈门主这样说,我倒是想去瞧瞧这个人了。”
陈浪挑眉:“那地方脏污血腥,我怕颜姑娘受不住呢。”
白皎皎抿唇一笑道:“日后在紫鸿派的日子还长,总要适应的,那些奴隶,是在对面的甬道下的地牢中吗?”
陈浪道:“两处地牢相通,颜姑娘且随我来。”
*
虽然白皎皎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当她看见如烂泥一般躺在地牢中的幽月时,她心间一阵剧痛,仿若被生生撕裂一般,让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少年毫无生气的躺在冰冷潮湿的地牢中,破烂的衣衫下满是可怖的伤痕,体无完肤,血肉模糊。
空气中满是血腥腐败的气息,刺激着她的感官,白皎皎的呼吸变得粗沉,她只觉自己下一刻就要窒息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陈浪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不禁起疑,“看颜姑娘的神情,可是认识此人?”
白皎皎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此情此景下,她在心中不断的告诫自己要冷静。
她一面强忍着心中剧痛,一面飞速的思考应对之策。
她挣扎半晌,才哑声道:“这是,这是九幽阁的月护法?”
陈浪眯起眼道:“看来颜姑娘与此人有些瓜葛。”
白皎皎颤声道:“我与此人,有仇。”
陈浪挑眉,“哦?”
白皎皎紧紧盯着幽月惨白的脸,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
他黑色长发散乱而下,被血液凝固成一缕一缕,垂落而下遮住了他半张脸,他紧闭着双目,唇无血色,若不是能隐约看到他身体因呼吸微微的起伏着,当真会认为眼前的人早已死去。
白皎皎竭力抑制住心中翻涌的疼痛,整理着思绪,咬牙道:“一年前我曾雇飞花楼杀他,却没成事。”
陈浪蹙眉深呼吸道:“嘶,好像是有听闻过此事,我对江湖恩怨不怎么感兴趣,倒有些好奇颜姑娘与他是有何仇怨?”
白皎皎只笑不答,“不知陈门主可否将此人交由我处置。”
陈浪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游走,似是想瞧出些端倪,见白皎皎眸中含泪,浑身止不住的轻颤,不禁猜想是何等深仇大怨让她愤恨至此。
“就算我把他交与颜姑娘,他如今看不见也听不见,颜姑娘就算泄愤,他也不会得知是你报了仇,诛心之论这样畅快的事情,恐是实现不了了。”
白皎皎道:“无妨,只要我自己知晓便够了。”
陈浪感叹道:“都说最毒妇人心,真是没有说错。”
他走至白皎皎身侧,视线在她身上轻浮的游走,调笑道:“该不会是他辱了颜姑娘清白,所以姑娘这般记恨?”
白皎皎迎上他的目光,沉静道:“怎么?陈门主这是嫌弃了吗?”
陈浪眸光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