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簿公堂(2 / 2)

一种出身殷实家庭修养良好的状态,正也因为如此江进良可以周身于各个粉红知己当中。

“江进良,秦楼夏荷、沉香递诉状告你欠秦楼银两,逾期未归还,有什么解释的吗?”江县令走流程问道,“你可知,本朝律法对于拖欠借款、逾期不归失信者是何惩处?”

“草民知道,逾期一百两银子以下视情况要打板子,五百两以下坐牢判刑,超过五百两者刺字发配边疆。”许是因为缓了几日对簿公堂,江进良还算保持住了镇定,“但大人请明察,那些欠条字据均为秦楼伪造,并非出自小人之手。小人这里有日常抄写的经帖,字迹与之对比可看分别。若是大人不信也可让小生当面做写。”

江进良向女子借钱是惯犯,一则是女子面皮薄即使意识到自己被骗也多会选择自吞苦水不再伸张,二则是女子对于朝廷律法多有不懂即使签字借据其中可做文章的也多。

在他第一次向夏荷借钱时候,被告知秦楼女子外借财务必须要求打好欠条交予媒妈,他就暗中做了文章,趁夏荷为自己准备茶点用左手代替右手下笔写下欠条,要是夏荷忍气吞声还好,若是真闹到县衙府,身败名裂的只会是她。

江县令将笔迹拿给主簿去比对,一番校对,主簿回话:“大人,字迹并非出自一个人之手。”

果然,又是秦楼那帮女人在作妖,惊堂木一拍,江县令大喝道:“夏荷、沉香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合起伙诬陷良民。”

“怎么会这样,不对,明明当时是他亲手写下的。”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夏荷一下子有些惶然和不知所措。

“夏荷,本官再问你一遍:你亲眼看见江进良写下借据了吗?要知道恶意诬告,即使是女子本官也决不轻饶。”江县令厉声呵斥,仿佛从惴惴不安的夏荷身上找到了本案的突破口。抑或着他原就是这么认为,如今只是借梯下坡而已。

夏荷满头大汗,她嘴唇翕动几次却难以开口,直到右手掌心忽然被一只小手紧紧地握住,隔着手心的汉水她感觉到沉香带来的坚定的力量,“别急慢慢想,不用害怕。”

夏荷重新镇定下来,她想起以往种种写下欠条时候的情景,自己却是都刚好错过看着江进良写下欠条的时候,“但是不可能啊。”夏荷说道:“打借据的纸是特定的也只有媒妈那里有,笔墨纸都是出自秦楼,借据上的字只能是他写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夏荷苦思冥想。

沉香看向略显得意的江进良,对方此时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容,很显然,他对自己的手法相当自信,认为不会被发现。

但是,当听到夏荷进一步肯定借据上的字迹只能出自他之手后,沉香注意到他半掩盖在袖子中的左手下意识地颤动了一下。

相对夏荷的面上的焦急,江进良显得比刚进大堂更为惬意了。他已经发现江县令心中明显是偏向于自己的,所以只要没有发现那一点,这两人的诉状最终也只会变成一纸空谈。到时候他定要让那个该死的丫头好看,江进良恶狠狠瞪向在旁边的沉香。

前几日她将自己绑在树上,对着几个穴位几下用力,便让他浑身剧痛半日下不了床,偏偏身上还没有什么伤口让他无处伸冤,他担心等稍微好点还跑去西市几个药铺问诊却得到的是身体康健的结果。

怎么可能!他自己的身体难道自己不清楚?

这几日浑身酸软无力,连带那方面的感觉也消失殆尽。

这怎么可能是身体康健?那个邪门的小丫头定是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

江进良感觉扬州这些老大夫医术都不太行,等解决了这个风波他就坐船去京都那边,求名医问诊。

至于夏荷,相处一年多夏荷一直对自己小意温柔,到底让江进良有些于心不忍,他看向夏荷温声对她说:“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被媒妈和沉香胁迫过来陷害我,如今江县令就在堂上你和大人认个错,我便不再追究此事。”

他说话间带着一贯的傲慢神态,甚至是施舍般的口吻。他知道夏荷最喜欢他这副调调,认为他是有气节的君子。

夏荷安静地看着面前的江进良,感觉有些哂笑过去的自己。明明是居高临下毫无尊重的态度,但在以前的自己眼中都成了运筹帷幄的自信慨然。

真是眼瞎。

“没有胁迫。”夏荷收回视线不再继续看江进良,她转身朝江县令的方向笔直跪下,微昂脖颈,朗声说道:“大人夏荷所言句句属实,字据上的笔迹一定出自于江进良之手,还请大人双验他左右两手的字迹,以定真假。”

就在江进良自以为是,故作施恩的时候,夏荷已经收到了来自沉香紧握的左手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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