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束花没在舒染染怀里待太久。
他们静悄悄回家,以为都睡了,谁知白妈在厨房泡发明天要吃的海参,从窗子看见儿子车灯打了一下,她忙来开门。
一开门,白妈就看到了舒染染捧着的鲜花,激动了:
“好孩子,上回来你就帮忙修家具,这次又给我买花。这么晚了,品种很难买这么齐,谢谢。”
借花献佛,舒染染把花递到白妈手里,人模狗样:
“送您的,这么晚了还来打扰。”
她反应迅速、表演自然,白桐尘惊讶,默笑。
白妈捧着花闻了闻,兴奋地趿着拖鞋去找花瓶接水,嘀嘀咕咕:
“不年不节的都有花收,还是女孩子贴心呀。”
送她的礼物半道被“劫”,白桐尘提着舒染染的行李箱,一脸的不好意思。
舒染染不在乎地耸耸肩,跟着白桐尘上了二楼。
打开卧室门,整洁到像是样板间,桌面上几乎没杂物,舒染染以为是客房,一屁股坐在床上。
上了一天课,回去和舍友干了一架,又逛了一晚上宜家,太累了!
舒染染倒在床上,打个滚。
闻到一股熟悉的男香,舒染染趴在床单上吸了吸鼻子:
“嗯?怎么和你身上一个味儿?”
她马上意识到说错了话,连他的味道都记得,像是她对他有什么想法。
正放行李的白桐尘回头一愣,脸上竟然有点羞涩:
“你记得我的味道啊?”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撞车的夜晚,他回家换衣服后,非要她闻的啊!
舒染染瞠目结舌,一时不知从哪儿辩白。
白桐尘轻抿嘴角,柔声答:
“这是我的卧室,所以和我身上的味道一样。”
不是客房,是他天天睡觉的地方!
舒染染噌一下站起来,弹到离床很远,回去拽平她屁股揉乱的床单:
“那什么,我住哪儿?”
白妈举着花瓶站在门口,展示插满的鲜花:
“我在老年大学学的插花,这样有艺术感吗?”
急于摆脱和白桐尘的尴尬,舒染染头也不回地放狗屁:
“有极了!毕加索和希区柯克的混合风。”
白桐尘忍不住笑了,只说给舒染染听似的:
“一个扭曲一个恐怖,还能看吗?这可是红玫瑰哎。”
说到“红玫瑰”,忽然低音,仿佛里面有万般暧昧。
舒染染脸上一热,不敢看他,翻起瞳孔看天花板上的灯。
白眼珠对白炽灯。
小情侣工工整整站着、自说自话,白妈终于反应过来是自己兴奋过了头,掺和了他们,马上退出门口,帮忙关门:
“不打扰你们了,早点休息。”
卧室门一关,气氛陡然不对劲,房间立刻像小了一大圈,房顶也矮了许多似的,白桐尘的存在感加强。
舒染染慌乱地往门口走,接上之前分房的话题:
“我住哪一间?”
“就这一间。”
“那,那你呢?”
白桐尘伸手松了松领口,清了下嗓子:
“我也住这一间。”
“······”
舒染染像脱水的鱼一样吧嗒吧嗒嘴,半天才学会人说话:
“我们说好了有名无实的,一切都是假的,各取所需。”
白桐尘做个冷静的手势,在深夜沉声解释:
“一楼我爸妈住,二楼客房白桐依常带着孩子回来住,一下霸占3间房。这是叠墅,看着楼层多,可再往上是邻居家了。”
这么大的房子,因为孙辈多,常常满员,难见空房。
话音刚落,白桐依家的三胎闹觉,在隔壁的隔壁哇哇哭。
眼见为实,白桐尘又不是撒谎,舒染染住到人家家里还能挑拣什么。
但她和男的单独共处一室都难受,更别说还要一起过夜了。
白桐尘也有点拘谨,失去白日里的健谈,他悄悄翻出新毛巾、浴巾,放在桌子上。
舒染染也早已翻出电脑,在桌子另一角装作忙碌。
白桐尘手搭在桌沿无声敲着,盯着忙碌的舒染染半天后才开口:
“送你的花没了,抱歉。我保证今后我们家里天天有花。”
他仿佛忘记有名无实的本意,大可不必为了无人监督的作假而不好意思。
“我们家”有太过近密的意味,但舒染染一时想不到把自己单独摘出的话。
她装作没有听见,指间忙碌着交张沪遥的作业。
等不到回应,白桐尘的喉结耸到脖颈深处,他拽了拽早已松开的领口,去了浴室。
再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