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萧孺人病了,所以我来看看。”门外传来姜月衣惺惺作态的声音。
晓和只想赶紧把这个麻烦精随意打发了,但却被萧如菱制止了。依她看来,如果现在跟她明面上起了争执,那么最终得不偿失的大概率会是自己。
姜月衣傲气凌人的态度真的是从未减过分毫,尤其是面对萧如菱的时候。
“萧孺人真是胆大包天呐,刺杀外邦使臣害得整个宁阳王府陷入风波之中,你到底是有何居心?”她咄咄逼人之态几近猖狂。
“风波?什么风波?”萧如菱昏睡过去的这几天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连李纾仍为什么突然就要跟施勒含成亲她也不知道。
“意欲搅乱亓朝跟边境各国的友好往来,你说还能是什么风波!”她抱臂责之。
萧如菱凝心自想:刺杀的事怎么还没解决,而且这一系列变故真的发生得尤为蹊跷,偏偏都跟她的计划撞在了一个时间点。
萧如菱想到此处时,烦恼愁闷顿时涌上心头,到底是谁一直在阻止她完成任务?
“你不想知道你是怎么回来的吗?”姜月衣刻意看了她一眼,嘴角咧开微微的弧度。
“嗯?”萧如菱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又看向了身边的晓和。
晓和与她的目光对上,但是很快就心虚地低下了头。
“别看她了,她不会告诉你的。”姜月衣依旧眼带笑意地看着她,“还是我来告诉你吧,你被打入大牢以后,银安王只身救你无果,便转而进宫找殿下求救,但因为缺乏证据,于是殿下用自己做担保将你保释出来,还跟皇上保证不日找出真凶……”话到这里突然戛然而止了,而她的语气却逐渐变的凝重了:
“否则他自己甘愿受罚!”姜月衣加重了“他自己”这三个字,就是因为他使用自己去换的她的平安无事。
她一惊不小心把旁边桌上的瓷瓶碰到了,清脆的裂开声瞬间打破了这沉重的氛围,她万万没想到李邗兖会为了她如此冒险,一直以来两人都是见面就掐的,这一次真的是惊讶到她了。
“真的?”
“当然了,这都是众所皆知的事了,我有必要骗你嘛!”
“可你上次就骗我了,赶紧把我的东西拿出来!”萧如菱摊开一只手伸到她面前。
姜月衣一时竟然慌张了,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我拿你的什么东西了,空口说白话我也会。”
萧如菱拍了拍手,叫道:“晓和,你来说!”晓和当即昂首挺胸站了出来,朝着姜月衣身旁的一个小丫鬟走过去。
在她面前停顿了片刻,骤然间姜月衣的丫鬟明蝶开始紧张了,她下意识咳嗽了一声,然后又走向了明蝶:“她跟我说,你那天去军营浣衣房的时候,你家主子在跟我家孺人起争执,你趁机偷了我家孺人的一个金钗。”
她们果然立不住了,两个丫鬟同时说出了两句可以拼凑完整的证词。
“不是我偷的,是我家孺人……”
“不是我说的,是几页写着怪字的纸……”
总结起来就是,是姜月衣偷了萧如菱的那几页纸。
这一下果真诈出了一句完整的实话,其实那个小丫鬟根本就没有跟她说过这些话,那天她只是偶然间听到了两人之间的谈话,但依旧不能确定。
前几天她就跟萧如菱说过这件事,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们就策谋了今天这出戏。
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以后,两人又矢口否认刚才说过的话,姜月衣白了两人一眼后,又来反击萧如菱。
她气势汹汹道:“萧孺人真是心机颇深啊,使阴招诡计来挑拨离间在你这里还真是独一份的!”
“独一份倒是不敢当,但有用倒是真的!”萧如菱嗤笑了一声,对于有些人来说这种阴招已经算是体面的了。
“那也不见得有多管用吧,就算我拿了又怎样?这里一半是我的人,一半是你的人,说出去了别人会怎么看呢?说姜孺人和萧孺人又闹不和了仅此而已,这样一来你觉得你还有胜算吗?”
此刻萧如菱反倒不客气了:“怎么没有,而且还是十成十的胜算!”
下一刻,门外惊现几个身影,原来在她们互相对峙的时候,宁阳王和银安王恰好走到了胭喜阁门口,听见里面有争吵声,于是便驻足等待了许久。
李邗兖大喝一声:“我倒觉得很管用!”两人几步并上前来,李邗兖扯了扯自己的衣襟下摆,整理着装的气势看似要兴师动众一般。
“他们怎么来了?”萧如菱满心疑云嘀咕着。晓和听了后脸色惊诧,探头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小姐,难道他们不是你找来的嘛?”
“怎么可能是我找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闹得这么僵。”
萧如菱直直盯着他们两人,尤其是李邗兖这块浑身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冰块。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背后掏出了一道圣旨,单手拿着圣旨并高举于胸前,神情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