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鹊桥上(2 / 3)

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又哽咽起来。

黄衣男子无奈走近了些,嘴里似乎翻来覆去只会一句话,依旧问着:“美人儿,哭什么?”

明有河抽噎一阵,才看着他颤声道:“郎君,奴家遇到一个命师,他说奴家命里缺心……”

“是吗?”黄衣男子谨慎地环顾四周,五官诡异僵硬,直到八方寂寂,才又向前几步,“实不相瞒,在下也曾被选入仙府,修习过占卜之道,若美人儿愿意,在下可以……”

明有河此时肤白胜雪,鬓边牡丹无疑让他看起来有万种风情。

黄衣男子的脖子僵硬地挺直着,渐渐感觉到了心脏的跳动,口水连咽,再也按捺不住,加快了步伐。

他的走路姿势似飘似飞,堪称离奇。

明有河泪眼婆娑,黄衣男子伸开两臂,想要将温香美玉环抱怀中,“美人儿……”

明有河故意歪了歪颈项,牡丹随即坠地,“我的花……”

黄衣男子大献殷勤,弯腰将牡丹捡起,“美人儿,让我看看你的心还在不在?”

丛不芜眉头微扬,这朵黄花,是个左撇子。

这就够了。

“美人儿”赫然一改面色,眼疾手快地一把掀了黄衣男子的衣衫,不光模样变了,嗓音也大有不同。

黄衣男子看着比自己高出两个头的明有河,眼前青青白白,迷蒙一瞬。

明有河上下嘴唇一碰,逼问道:“郎君,你怎么没有脚?”

他岂止是没有脚?

薄薄春衫下,只有一条坚韧的绿茎,根冠拖着不计其数的杂乱根须,在满地的竹叶上迤逦。

除了一双手和一颗人头,他什么都没有。

难怪他面容怪异,走路吊诡。

黄花眼见迷境无用,鱼死网破地一翻头颅,开出一朵黄花,想要故技重施,再次吐出臭气。

明有河一把将他的花苞捏住,“憋回去。”

黄花自然不肯束手就擒,虚幻的黄衫顷刻褪尽,花茎来回弯折,想要再开出一朵黄花。

可惜只是垂死挣扎,徒劳无功。

丛不芜折了一节竹枝,扬手捅到花茎里,向下用力,划出一道长口。

墨绿色的汁水决堤般涌出来,落到地面上,却什么也没有。

鼠婴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花,黑鼠的尾巴扫来扫去,乃激动使然。

待黄花汁水流尽,数重花瓣迅速枯萎,花蕊一收一合,吐出一枚洁白的玉坠。

“啊,”黑鼠的尾巴一顿,鼠婴惊呼道:“这是柳仙长给娘亲的坠子,不过后来被红狐狸抢去了。”

丛不芜把玉坠转到另一面,果然看到了熟悉的符文。

明有河了然:“怪道它能敛息,原来是仙府信物。”

厚重的竹叶下,一根毫不起眼的花蕊忽的翻了个身,驭风而飞。

鼠婴立刻报信:“它跑了。”

明有河:“这是在外面挨了打,回家找爹娘哭呢。”

这话的意味不止一重,他落下话音,似有若无地瞥向斐禁。

竹林中的事桩桩件件环环相扣,一层一层抽丝剥茧后,真相似乎扑朔迷离,又似乎图穷匕见。

丛不芜往草庐的方向看了看,把玉坠丢到鼠婴手里,“跟过去看看。”

这话是对明有河一个人说的。

明有河不免露出几分得意洋洋:“好。”

鼠婴不知为何忽然被丢在了原地,只留下一个斐禁与他相依为命。

他扯住斐禁的衣摆,道:“斐禁,飞吧。”

斐禁略一沉吟,把他拎在了手里。

一拉一拽行云流水,鼠婴顿感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眼花。

这套动作似曾相识,鼠婴回想一刻,茅塞顿开:“你手捏的地方,与东湖道长分毫不差。怎么?我的脖子很好拎吗?”

鼠婴正问得兴起,还想问“你从哪里学的”,再张嘴时,舌头却打了一个死结。

这真是要命的事,他“唰”地瞪向罪魁祸首,斐禁把他当玩意儿似的转够了,脸上一片坦然。

可惜坦然只是表象,不可捉摸的暗潮呼之欲出,鼠婴不敢细看,慌忙伏低做小,不敢再动,也不再瞪了。

等四爪落地,他才稍稍回了神。

一条银带似的长河在身边流泻,水清声缓,是映天的镜面。

鼠婴环顾周围,除却斐禁,只有丛不芜与明有河是他所熟知的。

这里的一切熟悉又陌生,鼠婴一脸茫然:“这是哪里?”

一句问完,斐禁还没回答,他自己倒先愣住了。

他试着动了动舌头,心头大喜:舌头没结了!

斐禁不理他,几步外的明有河倒是似笑非笑地将他与斐禁打量一遍,好心回答道:“你不认识问鹊城吗?”

他指着路的尽头,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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