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月山一直没有动静,洛尤也十分低调,整日见不到人。魔域那边始终没有月银的消息,整个仙域与魔域的气氛十分怪异,沉寂得恐怖。
越没有动静,宋恩越是发憷,几日前洛尤暴怒的表情她还记得,风齐哥哥似乎也因此受到了影响心情也不太好。唉,都怪她不好,做了这么大错事,让风齐哥哥这么难做人。
她也不想的啊,她怎么会知道那只猫有问题呢。
被解除禁足后,宋恩便又能在青燃峰自由活动。近几日来风齐哥哥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风齐不在,她便觉得这青燃峰也失去了颜色,一切变得索然无味。
日暮时刻,日光铺散开来,整个青燃峰像镀上了一层金光,所有颜色交织起伏,壮观得摄人心魂。最后一抹残阳落入山下,风齐才从外面回来。
宋恩十分高兴迎上去,“风齐哥哥。”
看到宋恩时,风齐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儿?”
宋恩赶紧为他倒上茶水,“我在天水殿等你一天啦,风齐哥哥你去哪里了?”
“我出去有点事。”
风齐转开话题,他坐下来,“这几日我教你的清心诀与绝心咒你可学会了?”
宋恩便念给他听,风齐喝了一口茶,听她背完,“我再教你一个咒诀,你跟着学。”
宋恩便乖乖坐在桌前记风齐教她的术法,等她写全了,风齐道,“小恩,你先回去,明日我回来再考你。”
宋恩抬眼,“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吗?”
风齐“嗯”了一声,声音很温和,“我现在去一趟月山,晚一些再回来,你有什么事便去找鸦姑。”
宋恩的情绪不由地落下来,她在纸上写写画画,“哦。”
“风齐!”
在风齐出门的那一刻宋恩出声喊他,风齐转过头来,门前的夜灯笼在他身后,俊朗的不成样子。
宋恩的心像是漏了一拍。
风齐问她,“何事?”
“你……你路上小心呀!”
再多的思念与不舍都说不出口,千言万语最后还是只汇成了这一句话,但是她对他的爱意,又怎能用一句话表达出来呢?
*
洛尤对风齐的拜访并不欢迎,男子长身玉立,站在月山之下,月光下他眉目清冷,玄衣鹤氅,高贵典雅,他抬起眼望向洛尤时,月山的漫天星子便倒映在他漆黑的双眸中。
让人看不真切。
洛尤想,这么多年,从生死相随到形同陌路,她是越来越不懂风齐了。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懂他。
相识千余载,追随千百年,到头来却变成这样,两个人究竟是为何走到了这一步呢?
风齐,我不明白。
洛尤站在石阶上,月光透过树缝打在她周侧,无声又温柔,她像一尊玉像一样完美。
风齐仰着头看她,这一眼仿佛穿越时光的间隙,停留在千百年前的那个夜晚。魔窟上云层拂去,她躺在地上,白衣上染了血,像点点斑驳的红梅。
“不知青燃神君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洛尤的态度十分疏离,风齐道,“我来给你送一个人。”
一个人?
风齐抬手一挥,一个五花大绑的人便倒在地上,洛尤神情不悦,往后退了一步。
“支无脉?”
上一任魔域圣女燕阴的心腹,当年洛尤被从不复扣在魔域的那几年,在燕阴手上吃的苦最多,对这个被废除修为捆绑手脚的敌人属下,她没有任何好感。
风齐便又将人收回,“当年燕阴被捕后,他便被关在了秋水狱。”
秋水狱,名上为望穿秋水,事实上,一入此狱,即使是望穿了秋水,也绝无可能再出来。风齐原本是想将他关在秋水狱由他自生自灭,但是现在,他想用他换回月银。
魔域分为几支,其中圣女一派与魔右使一派向来不和,而燕阴与扶百里更是势若水火,扶百里在燕阴手上吃过很多亏,所以两人向来老死不相往来。
当年燕阴莫名出卖魔右使行踪,造成扶百里被天族追击,差一点命丧黄泉,而燕阴后来下落不明,现在支无脉活着,说不定还能知道燕阴的秘密。
扶百里这个活阎王,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报仇的机会。支无脉于扶百里的利用价值,与月银相比较,自然不言而喻。
一夜过去,月山的十万山林沐浴着朝阳的光辉,江边水鸟轻啼,有早出的白鹭远远眺望。
四季阁在江边青山之上,早起有晨雾,朦朦胧胧江边也看不真切。洛尤等待回信,一等便是一天,直到夜间灯火爬上了远处的山头。
扶百里对支无脉还活着的消息很吃惊,但是他并不确定这消息是真是假。
洛尤让青鸟送上支无脉的精血,很快通灵阵有新的消息传来,扶百里表示,他吃过许多次仙域的诡计,此次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