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在院里走来走去,抬着手还不停的比划着什么。
叶凝玉坐在树荫下,听着她衣服摩擦的声响,虽然看不到,但也知道她此刻忙碌得很。
日头正晒,她不知炎热的拖来一堆东西,叮叮哐哐地弄出一些动静。
叶凝玉忽然来了兴趣,支着下巴问:“宛然,你在做什么?”
宛然听到她的话,停下手中的活,擦了擦手走过来说:“这墙头太矮了,我寻思着再加高一点,省的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翻进来。”
叶凝玉目光移向院墙,她记得墙头三四米高,墙壁光滑,外面也没什么能攀爬的地方,一般人想进来,也不是太容易。
想防哪只猫哪只狗,不言而喻。
“叶儿姐,你觉得呢?”
叶凝玉觉得行,自回来后也不知怎么回事,夜晚睡得不太安稳,筑起城墙,不知能不能有用。
宛然得到她的允许,干劲更足,当下便打算去买些水泥砂浆。
刚走没多久,又蹦蹦跳跳的回来,坐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偷瞄她,似有话要说。
“嗯?丝丝?怎么了?”
回来的已是丝丝,她绞着手指,心中忐忑不安,那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叶儿姐,我,我,我——”
叶凝玉转过头,双眼看着她,神情虽淡,但唇边溢出一抹柔柔的笑意,“什么事?”
丝丝看着她的眼,心里有些自责,这些日子她不太敢出现,就是觉得都是自己的错让她丢了眼睛,可不说心里又憋得慌。
“其实,其实,我觉得冤大头还能再抢救一下的。”
叶凝玉一下没反应过来她说些什么,好半天才想起这冤大头好像说的是傅钲。
万事开头难,一开了口,后面的也就好说了。
“当年他把你送他的东西还回来,其实并不是要分手的意思,是我误解了,和你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才导致你们分开。”
“叶儿姐,当年他只是想出去散散心,没想过和你分开,我听羊羊羊说,他之前已经让秦三他们准备求婚仪式了,他是真心的。”
“这些年他过得也不好,一月要来八百回,看到宛然那侮辱人的牌子,就一次次的坐在门前等。风吹日晒,雨淋雪覆,像个流浪的人一样,可怜极了。”
叶凝玉敛了神色,这些话像一阵风,迎面而来,又快速褪去。
她心里未起波澜,过往如何,于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那些曾经已经消散在记忆中,偶尔想起,也是不能牵动半分情绪。
她依稀记得,当年刘院长过世的时候,自己还怕岁月吞噬傅钲,为这个可能还情绪低落,谁曾想,她像是被抽了情丝一样,竟觉得当初的自己怎么那么傻。
“叶儿姐?”
叶凝玉定了定神,安慰她说:“和你无关,当年我在意的,应该是他生了退怯的心。”有些事道不明说不清,个中滋味也只有自己方能体悟。
外人看表,她观内在,旁观者未必清。
丝丝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瞧叶凝玉不想多谈,便识趣的不再说话。
第二日,木十九的孩子三周岁生日,叶凝玉也没到过他家,便借着这个机会邀请她上门吃顿饭。
丝丝扶着她出门的时候,没看到木十九的车,但门口停了一辆眼熟的黑色大奔。
傅钲站在车头前抽烟,见他们出来,熄了烟,几步走到面前:“阿玉,木十九有点忙,我来接你们过去。”
叶凝玉没应,丝丝瞥了她神色一眼,掏出手机滑开准备打车。
香烛街本来就偏,到这儿来的人也不多,丝丝等了会才有人接单,但是过来还要二十多分钟。
抬头冷不丁看到傅钲颓废的脸色,眼中还带着恳求,她咬了唇,将订单取消,对叶凝玉说道:“叶儿姐,没人接单啊,从这里过去还要个把小时呢,现在都五点多了,再等的话会不会太晚?”
傅钲朝她投去感激的眼神。
“阿玉,我送你们过去就走,不会耽误太久。”
其实木十九也喊了他吃饭,可他知道叶凝玉正烦他呢,怕适得其所,自己也的确没那么多时间,便推了。
但接人的活是万万不能错过的,也就只盼着能见一面是一面。
本以为还要多劝一番,谁料叶凝玉听完,略一思索,便没推辞,颔首应下。
丝丝急忙将人搀扶上车。
傅钲心里又梗了一下,只有对他无所谓才能这么从容。
木十九住的地方离城区较远,房价不贵,是八九十年代的老小区,道路狭窄,顶楼,还没电梯。
车子开到巷子口就进不去了。
傅钲跟着下车,打算将人送进去。
一辆三轮车从巷子驶出来,他的车正好挡了道,三轮车按了几声喇叭让他挪开。
“阿玉,你们等等我,我挪下车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