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些时日有事没事就往棺材铺跑,有时下班回来拎着菜到厨房做饭,自从她回来后,棺材铺开门关门都不用操心了。
她觉得烦,索性他一来就上楼回屋,想落个清净。
谁知这人,也不知从哪找来几本笔记本,搬个小马扎就坐在她房门口像念经一样念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聒噪得很。
木十九住得远,又有了家庭,她便没让他回来,不过来了也没用,这些年他里里外外也多亏了傅钲帮衬,不然哪能这么快在钦市立稳脚跟。
还有丝丝也不知怎么回事,对傅钲睁只眼闭只眼,有时还在她耳旁念叨傅钲这几年的不易。
倒是宛然,性子干脆直接,见她不喜傅钲过来,便打电话报了警。
出警的警察也挺无奈,当年谁不知傅队长的女朋友是渡棺材铺的老板娘,虽说两人“分手”几年,可他们钲哥这不是在努力寻求复合了嘛,而且也没实质性做出太出格的事啊。
但警还是要出的。
“钲哥,你看,这——”
傅钲瞪着宛然,哑口无言,气的,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们的同袍之义是这么脆弱的吗?
“行,我回去写检查。”
他一次性写了好几份,还在人房门前念了一遍:“阿玉,我深知最近的所作所为对你造成了困扰,但我就是无法管住自己,我错了!自从你走后,我的心就死了,现在你回来了,我才感觉我的心再次跳动,我知道你在怨我,我也怨我自己,为什么当初就放开你的手?我很后悔,这次,我发誓,无论如何都不再放弃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里面毫无动静,他又继续说:“反正,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你今天不原谅我,我就明天再来,明天不原谅,我就后天再来......总有一天,我会把你重新追回来的,你早晚是我老婆!”
语气越来越嚣张,还带着决不罢休的气势,宛然看着手中一沓“土味情话”头疼得很,这哪是检查啊,他这么写,不会被他们局长打死吗?
傅钲对她说:“你收好了,下次再报警,就帮我交一份,喏,十三份,不够我再写。”
得,傅钲混起来也是个无赖,她不管了。
可傅钲没能闲太久,钦市出了案子。
城郊发现一具无头女尸。
脖颈的缺口很奇怪,不像是利器造成,像是被人生生撕扯下来一样,参差不平,还带着碎肉碎骨,伤口处还留着一些绿色的粘稠液体,两边肩膀还留有几个黑色的深深的抓痕,经过对比,也不是人手或利器所致,反而有点像动物的爪子?
局里高度重视这个案子,傅钲忙了起来。
但他阴魂不散。
叶凝玉的手机自从她离开后就再也没开过,傅钲每月都往里面充钱,把号码保留了下来,但是人家回来后碰都没碰一下,所以电话依旧是关机状态。
他开窍了,每天变着法的让人送花送餐,人虽没来,跑腿小哥一天来几趟,还带着喇叭来的,为的就是播放他的留言。
有时凌晨回来会在棺材铺门口坐半宿,等着开门了又挤进去为人做好早餐才离开,尽管叶凝玉从没吃过,他依旧日复一日的重复这些事。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心酸,也知道做这些没什么用,阿玉就像铁了心要和他划清界限一样,对他不理不睬,他倒宁愿她骂他打他伤他,也好过冷漠如陌生人。
可不做这些,他还能做什么呢?
谁能告诉他,像阿玉这种活了一千多年的人,还有什么能打动的?
想想,又真想锤死自己,当初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能得到她的青睐,又是怎么鬼迷心窍就钻了牛角尖呢?
六年啊,他耽误了六年,要不然孩子都快上小学了吧?
也怪自己当初不争气,才一晚就鸣金收兵,这不像一个年轻气盛的男人会做的事。
妈的!肝疼!
和他比起来,余恒远就倒霉多了,他在钦市守了六年,哪都没去,最近这个月,海外的公司突发情况,他就离开了几天,等收到叶凝玉回来的消息时候,已经落后傅钲一步。
他年近四十,本来按照规划,三十五岁的时候就该踏入下一世了,可他舍不得。
不是怕死,而是难得相遇一世,他在赌,赌傅钲在这,叶凝玉一定会回来。
他赌赢了,可是也输得彻底。
命运是他妈的和他有仇吧,逮着他遛。
本来两人也一直王不见王,但因着叶凝玉失明的事,又挺有默契的互相配合找医生。
傅钲还去见了冯宝,冯宝说,该是泄露天机,五弊三缺了。
傅钲心疼得很,他多想把自己的眼睛挖了给她。
可她不要啊。
叶凝玉难得清静几日,余恒远又跳出来“骚扰”,但他情商比傅钲高多了。
一壶茶,一卷书,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