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钲看到他半个身子都是暗紫色的痕迹,双眼眯起,将人扯过来掀开一看,只见他身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尸斑,唯有脖颈的位置还是完好。
昨天还没这么多,想不到一夜之间,竟是多了不少。
马平富哈哈一笑,抬手将衣服整理好,对傅钲说道:“嘿嘿,没想到吧,等这尸斑弥漫到脖颈,那这具身体也就完了,你想想,我可是活着进来的,要是突然‘暴毙’,那你们可有嘴也说不清了。”说完,幸灾乐祸地看着傅钲。
傅钲冷冷地说道:“这样的话,你不也死了吗?”
马平富更加得意,就算得了龙魂和含章,他也还是凡夫俗子一个,太多的玄妙他可不懂。
是天道的宠儿又怎么样?他们的世界他完全就是门外汉。
“借尸还魂?”
“嗯,不过具体的要等阿玉过来看过才确定。”傅钲说道。
李冶急忙追问:“那嫂子什么时候来?”
傅钲看了下腕表说:“应该差不多了。”说着便起身,到门外接人。
小面包车驶到大门的时候,傅钲也正好到,他拉开车门,叶凝玉从车里下来,湖蓝色衬衫搭配一袭高腰长裙,腰身纤细,脖颈修长,面容虽冷清,但眉目间婉转着风情。
她静时犹姣花照水,动时袅娜似柔柳,这么一个娇滴滴的人儿,竟是明阴阳,懂八卦。
傅钲见她穿的少,忍不住皱眉,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搭在她肩头:“怎么不多穿点?”
叶凝玉本想推开的手刚碰到他大掌时便顿住,反手将外套拉紧:“出来急,忘了。”
傅钲没回话,拥着她往里走。
木十九喊住两人,走过来将一个大包塞到他怀里:“拿着。”
傅钲朝他点点头,随后将包挂胳膊上,牵着人就进了警局。
凌晨大部分人都下班了,值班的傅钲也提前打了招呼,两人径直来到牢房前。
马平富晚饭都没吃,将饭菜倒了把碗倒扣在地上,拿着筷子边敲边咿咿呀呀唱着小曲。
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便见面前站着一位俏生生的美人。
这就是余恒远寻了多世的人,两人之前也有交集,以为不过一懂点皮毛的小姑娘,谁知来头那么大,就连絜钩也拿她没办法,要不是她,说不定他们早成功了。
马平富看着叶凝玉,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正面交锋,叶凝玉眼眸清澈纯净,似正午的阳光让人不能直视,他本就是黑夜下滋生而来,如今又失了术法,她身上空灵的气息隐隐让他胆怯。
但阵势不能输。
马平富往地上啐了一口,对着傅钲讥讽道:“孬种。”
傅钲扫了下后槽牙,眯眼斜睇他,叶凝玉挠挠他掌心,傅钲错开眼,一言未发。
叶凝玉只是扫了马平富面相几眼,转头便朝傅钲说道:“我们走吧,一只百来年的老鬼,神气皆无,竟也想脱身当道。”
哼,还以为多能耐,也就一丫头片子,堪不破其中缘法,又有何惧?!
“嘿嘿,小丫头,你也不过尔尔。”
叶凝玉笑道:“是什么让你这样有底气?尸解丸?”
马平富一愣,随即脸色大变,她怎么会知道如此隐秘之事?
“是不是余恒远告诉你的!”
傅钲眉头皱了一下,对这三个字可真是烦躁得很。
叶凝玉接着说:“三魂营骨,七魄侍肉,胎灵录气,皆满再生而飞天,你呢?且不论这具尸骨是不是你的,就说你独存的魂魄还齐全吗?”
这倒是说到马平富的痛处了,当年他身亡之时,魂魄飘散间不知怎的又重聚起来,可尸骨却被野狗啃噬,因此飘荡了几十年。
机缘巧合遇到周国强,他用最没用的哀魄和爱魄为契约,借尸还魂并护周彪一世安稳,所以,他魂魄自然不全。
可絜钩不是这样说的,絜钩给了他那么多法器和道法密笺,肯定不会骗他。
这女人一定在诓他:“哼,一派胡言,我可是知道,尸解之法,有死而生者,有头断从旁生,有形存而无骨,残尸皆可,何况残魂,休想骗我。”
而且,他早已服下尸解丸,只等这肉身自然毁灭。
叶凝玉说道:“顾玄平,葛孝先,吴云世,杜广平,张微子,这些尸解而去的人,哪个是残魄?而且兵解,火解,水解,剑解等解法,哪有借尸还魂解?”
马平富大笑不止,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藐视两人:“哪又怎样?我可是还有尸解丸,这还是张道陵隐龙虎山时所制的呢。”
话说到这里,叶凝玉也明白一二。
她渐渐失了耐心,便说:“好,既如此,那你应该也听过白日解者为上,夜半解者为下,向晚向暮去者,为地下主了?”
“自然,这身体还挺争气,还能熬到明日正午。”
“呵,”叶凝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