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双头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他不敢轻举妄动,腹背受敌,只能时刻戒备。
那女鬼也从耳房走出来,假发已经摔掉,露出坑坑洼洼的头盖骨,边走边唱:“一梳梳到头盖骨,多福又富贵,二梳梳掉你眼球,多子又无忧。”
这时,纸人也缓缓地向他移了过来。
傅钲心里也没了底,他曾孤军奋战过,可都是真刀真枪,一拳一脚打拼出来,可现在这些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摔倒了还能再来!
“嘶嘶——嘶嘶——”傻子,快过来!
嗯?
“嘶嘶——”来啊!
……很奇怪,他好像能听懂这蛇的话。
直觉告诉他,这蛇是友非敌,他几步跑过过去,蛇的动作比他更快,跳到他肩膀上,蛇尾快速的盘住他腰腹,呃——差点没把他勒死。
一个蛇头凑过来瞟他一眼又闭上眼睛,缠得倒是松了些,哦,这是冷淡蛇。
另一个嘶个不停,蛇头朝一个方向指去:“嘶嘶,”那边。
这是聒噪蛇。
嗯???我是疯了吧,我不是在逃亡吗?为什么还有空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顺着蛇头指的方向跑,里面竟然还藏着一小门,眼见女鬼和纸人越来越近,来不及细想,急忙打开门钻了进去,里面有个小案几,他搬过来抵在门边。
双头蛇从他身上下来,一圈一圈的堆在案几上,像个守卫。
冷淡蛇将头搁在身子上闭着眼睡觉,聒噪蛇兴奋的扭来扭去,时不时凑到冷淡蛇面前嘶嘶,奈何人家性子高冷,看都不看它一眼。
没一会,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击声,傅钲心又悬到嗓子眼,他突然想到,电视里的鬼不都是会穿墙的吗?要是那女鬼穿进来,要怎么办?
“嘶嘶,嘶嘶嘶嘶嘶——”嗬!胆小鬼,他们进不来。
貌似被一条蛇鄙视了?
等了一会,敲击声停止了,外面似乎安静不少,女鬼也没和他想的一样穿墙进来,他这才松一口气,有空打量这里。
这里空间不大,地上横七竖八放着一些陶罐,罐身上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一个人名,旁边还有一个数字,数字区间基本都是在18到30之间,下面还有一个日期,都是最近五年内。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发现又没信号了。
现在是凌晨四点多,也快天亮,不知道羊羊羊那边怎么样?
他将一天的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发现这个世界也真是太玄幻了,看不到的黑暗里可能到处都滋生着未知的事物。
傅钲数了下地上的陶罐,一共一百三十七个,他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可太过于惊涛骇浪,要等核实了才能确认。
他把每个罐子都拍了照,还是不太放心,又录了视频,尽量保留完整的情景,还得故意留一手,以备不时之需。
忙完这些都快七点了,他转身一看,案几上双头蛇已不见踪影。
他走过去将耳朵贴在门上,门外静悄悄的,从门缝看出去,能看到逐渐大亮的天色,他吐出一口浊气,这才放心开门离开。
天井里什么都没有,之前那间耳房,宁静得就像什么都没发生。
傅钲没敢多留,又从来时的路离开祠堂。
走到半山腰,忽然听到远处传来警笛的声音,随后手机响起。
“喂,钲哥,你电话可算通了,你没事吧?”羊羊羊小声的问。
本来他也不应该来这么慢,可派出所那边集结人手,又耽误了不少时间。
傅钲寻了个地方歇脚,说:“没事,你继续带人搜山,往祠堂的地方搜。”
“是!”
羊羊羊带人搜山也是不顺利,王书记带着人拦在前面,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进山。
王家的族长今年九十岁,领着一班老弱病残直接躺在路上,说是他们惊了老祖宗,老祖宗会降惩罚的。
羊羊羊可真是焦头烂额,也不敢来硬的,毕竟现在都是文明执法,他们也担不起责任。
傅钲等了一会,没听到动静,又打电话问羊羊羊:“怎么回事?”
羊羊羊走到一旁接起:“钲哥,不好搞啊。”便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傅钲扫了下后槽牙,还真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可他还真要压!
“等着。”
他抽出军刀,在手臂内侧拉了一刀,鲜红血液涌出,他急忙将血擦到脸上和身上,又扯下一截T恤绑住止血,最后才向山脚跑去,口里还喊着:“死人了!死人了!”
山下的人听到叫声,寻声一看,便看到山腰处跑来一个“血人”。
满头满脸鲜血淋漓,身上也血迹斑斑,刚跑近,众人就闻到一阵血腥味。
一群人是目瞪口呆,王族长和王书记还没回过神,羊羊羊迅速迎了过去:“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