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在出宫前,便从梅清若的禀报中得知了所有情况,所以皇帝与皇后便在小皇孙永期的事情处理上已有了默契。
而皇后此次来端王府,也没有如前次一般的微服,而是按照正常程序要他们接驾。
待众人行过大礼后,皇后便遣退了众人包括端亲王,独留端亲王现在的嫡王妃颜怡月于此。
对于这样的安排,端王府的众人心里都是感到惊讶的,但谁也不敢违逆皇后娘娘的懿旨。
皇后只是在端亲王退出前给了他一抹温柔的笑,轻轻说道:“旭儿,一会儿你过来陪娘亲说说话。”
“是,儿臣遵旨。”秦旭虽然带着斗笠,但是母亲温柔的眼神还是穿透了黑纱,温暖了他此刻浸润着失望和悲伤的心。
待众人都退出了大厅,皇后才看着面前仍旧跪在地上的女子,只是淡淡的问道:“知道为何本宫独独留你于此吗?”
面对皇后的疑问,颜怡月不由握紧了手里的帕子。此刻的情形,她事先一点儿都未料及,虽然心中慌乱,但此时她还是暗自镇定了心神,低首依礼回禀道:“臣媳不知,还请母后示下。”
“你真的不知道吗?”
皇后询问的语气依旧是平静的,声线并没有提高。但颜怡月却不由慌了起来,一会儿才勉力自己说道:“回母后的话,臣媳是因为担心小皇孙的病,一时情急才……还请母后恕罪。”
“既然如此情急,为什么要瞒着旭儿进宫禀报呢?”
“臣媳……臣媳不是没有禀报过爷,因为爷没有放在心上,连来看一眼也没有,所以臣媳无奈,只好……”
皇后轻轻接口,“永期也是旭儿的孩子,旭儿是个重情的人,我不信他听了永期病重会无动于衷,为何会淡漠至此呢?”
颜怡月心中沉痛,不禁泪盈于睫,一会儿才道:“母后,您该知道爷的心,从来都没有在永期的身上。”
皇后看着她如此,没有一丝怜悯,反而厉声道:“要引起旭儿的注意方法有很多,你却偏偏用最差劲的法子!这样做,你不仅是个差劲的妻子,更是一个差劲的娘亲!”
颜怡月不由抬头惊道:“母后……”
“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独留你于此,只是想告诉你,就算争宠,也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不该忘记,宁儿是旭儿最爱的女子!你也不该忘记,宁儿才是旭儿心里永远的妻子!你更不该忘记,宁儿拥有的姓氏,宁儿婚前叫我做姑母!那些年里,你们一同生活。你对宁儿做过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若不是看在永期的面上,我断不会容你至今!如今,你既然敢拿永期做筹码,便不配再做永期的娘亲!”
“母后!” 颜怡月慌乱地喊道,接着便磕着头急切求道:“求您宽恕臣媳,媳妇也是一时心切才做得糊涂事!求您不要夺走永期,他是我仅剩的了!”接着,颜怡月不住的磕头。大厅里,只有头不住碰地的声响。
这情景,是多么相似!
皇后想到从前的旧事,不由叹了口气,才对她说道:“你跪安吧。”
颜怡月仿佛没有听到,还是不住地磕头。
泪与血都搅和在了一起,也随着她的动作,不停地留到了地上。
这情景,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你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说完,皇后没有再看她,便向外唤道:“来人!”
门外立即涌入了十名护卫,严正以待,静听吩咐。
“带她下去,好生看着!”
颜怡月虽然已经被侍卫按住,但还是挣扎着求饶道:“母后……求您看在永期的份上,饶恕臣妾吧!”
皇后没有再看她,而是对门外的翠竹道:“去请端亲王过来吧。”
“是。”
秦旭本就在一旁的房里候着,遂立即就来到了皇后的面前。刚要行礼,皇后便拉起他道:“不必多礼。娘亲出宫,就是为了来看你。不想昨夜又出了这桩事情,所以今日只能先处置了此事,才能安心和你好好谈谈。”
秦旭的眉眼间,都是化不开的失望和忧愁,他扶着母亲落座后,才望着母亲抱歉道:“娘亲……都是儿子不好,又让娘亲操心了!”
皇后看着带着斗笠的儿子,虽因黑纱遮挡,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心里却能猜到他此刻的心情,不由心疼道:“旭儿……娘亲只盼着你能高高兴兴的过日子!”
秦旭勉力自己微笑,然后才对母亲故作轻快道:“娘亲莫要担心,儿子没事。”
皇后听他如此说,心里稍稍安慰了些,不由感慨道:“娘亲没有想到,一切会是这样简单的重复。当年李氏也曾用你二弟,引你爹爹注意。李氏对耘儿下药,想要冤屈我,以来夺宠。虽然后来我并未被她害到,但是那件事我记忆犹新。可我到现在都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一个母亲,怎么舍得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秦旭不由跪下身子,将斗笠摘去,轻轻将脸贴在母亲的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