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只是……突然收到淮之的消息,一时忘了分寸,你先回去睡吧。”宋祈安转过了身去,胡乱抹去了面上泪水。
“阿姐……”宋祈宁不知所措愣在原地。
“阿姐有些事,还需要一个人好好想一想。”宋祈安再抬眸,除了眼眶略微有些红,人已恢复了平静,看起来与往日并无不同。
宋祈宁虽心下还是忧心不已,但也知道,有些时候,需要给其他人一些空间,等阿姐想清楚了,心情好了,自会把一切都告诉自己,更何况,天色也确实不早了。
“那……阿姐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咔哒”一声,随着房门被关上,宋祈安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背靠着门板,蹲下身,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已经很久没有收到沈淮之的消息了……
不知过了多久,窗边半截蜡烛终是燃到了头,屋内光线顿时暗了下来,宋祈安换上新烛,回到案前,将一张写着名字的纸引燃,看着纸上“李清歌”、“特使”、“谢北辰”三个名字,在自己手上渐渐化作一团灰烬,静默无声。
能将蜜饯放进马车的,只这三方势力,会是谁呢……
次日清晨,京州城复又被阴云笼罩,解除宵禁的锣鼓才响过不久,刘清风、陈虎二人便驾着马车,出现在了宋府门外。
宋祈安今日换了件厚实的大氅,氅衣下依旧是一身的素色衣裙,身后的姚红衣饰配色与其相近,离着老远便能分辨出,他们是同一个府上出来的人。
刘清风与陈虎一眼便看出姚红是个会武的,相视一望没有多言,拉开马车门,躬身请宋祈安上了马车。
“特使大人还没来吗?”关车门时,宋祈安随口问道。
不等陈虎回答,恼人的声音便由远及近自另一侧传了过来,特使骑着马偏偏来迟,顺势敲开了宋祈安身侧的窗户:“不好意思,这马儿今早有些不听使唤,路上耽搁来晚了。”
宋祈安笑了笑:“无碍,特使大人来得刚刚好,茶水正好热了呢。”
姚红顺势斟了茶从窗口递了出去,特使打量的目光自姚红身上扫视而过,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将茶杯又递了回来:“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姚红恭敬回话:“奴婢姚红,见过特使大人。”
特使似是想到了什么,了然道:“哦……若本官记得不错,你原是宋二小姐身边的人。”
姚红应道:“大人没记错,奴婢是昨夜刚刚到大小姐身边伺候的。”
特使没再说话,同陈虎使了个眼色,马车隆隆而行,特使策马行于车前,宋祈安主仆二人得以暂且喘息。
这时,车外的陈虎向宋祈安大致汇报起了今日的形成安排:“宋小姐,将军吩咐,您这几日听从大理寺吩咐办事,另外避毒之物还请尽快着手准备,灯会前都不必再去金吾卫回话。”
谢北辰咄咄逼人的模样犹在眼前,宋祈安直觉金吾卫出了事,但并未出声询问:“好,知道了。”
姚红透过马车窗口缝隙不动声色打量着长街之上的过往行人,金吾卫搜寻的人手的并未撤离,因着这件事,年节里的往来行人至少少了一大半。
而宋祈安所在的马车更是路人躲避的重要对象,升平公主府的马车,外加一个疏议院特使,两个金吾卫校尉,可谓是集齐了京州“几路瘟神”。
如此正合了宋祈安心意,不费吹灰之力替她挡去了许多麻烦。
不多时,马车停在了大理寺门外,宋祈安已经来过一遭,算得上大理寺的“熟人”,检查之后被径直带去了刑堂后的那处厅堂内,堂内摆放着崔府证物,都是需要宋祈安今日一一检查的。
宋祈安注意到,除了崔明衣食住行所用之物,还有些大婚所用之物,包括升平公主婚宴穿戴之物,都被送了过来。
宋祈安脱下氅衣,吩咐姚红准备材料,着手便忙活了起来。
与此同时,刑堂上萧云景也开启了今日的审讯。
萧云景:“瑞祥,你可见过此物?”
瑞祥看着侍卫手上那条十分瞩目的“祈福带”战战兢兢回道:“启禀大人,这是老夫人月前自香云寺求来的祈福带,特意请主持宏印法师算过,挂在了崔府吉位,用以收集天地灵气,待大婚之时,随礼一道带去公主府。”
“你再仔细看看,确定这就是你家老夫人带回来的祈福带?”
一阵沉默,瑞祥的声音略显犹疑:“小人不敢欺瞒大人,这祈福带虽是老夫人亲手交给小人挂起来的,但小人挂上之后并未日日留意,只吩咐手下人定期擦拭,您也知道……这种东西看着都差不多,不敢确定这就是老夫人带回的那一条。”
萧云景又先后召唤了香云寺负责制作和分发祈福带的和尚,两人皆严词否认那条画着“咒小人”咒术的祈福带出自香云寺。
得知祈福带竟与什么“咒术”有关,瑞祥吓得险些没哭出声来:“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