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该死的无奈!
他将手中的那封柏林财政部发的致歉信揉作一团,丢进了垃圾篓。
邱月明生日那天,她如愿的收到了一条和威尔克太太相同的比利时项链,如果要说有区别,那就是威尔克太太的那条是蓝色的,而她这条是红色的。
那红艳艳的晶体在光下泛出亮眼夺目的色泽,像那年他送的玫瑰,又像炽热如火的爱情。
诺伯替她从后系上,然后站在她的身旁一起照着镜子,带有赞赏的目光道:“很漂亮。”
“谢……谢谢。”邱月明在这一刻还是不敢相信,一条比利时项链的价格绝对是不低的,她这些天一直为自己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而辗转不安。
“你喜欢就行了,对了,这该是我第一次陪你度过你的生日吧,亲爱的,许个愿,我真希望能永远和你在一起。”
“我也希望,我的上校先生。”她抱住了他,无以表述的感动顿时浸满了她的心。
诺伯笑了,“别这样叫我了,我在德国只是少校,现在是使馆武官,当然,最近又有一个新的名字,纽约来的约翰逊老师,他们给我取的。不过你还是叫我诺伯。这样听着更亲切一些,不是吗?”
“不,不管过去多久,你都是我心目中的上校先生,我因你而崇拜,因你而感动。”
他抱住了他的月,但目光却无意间落在了窗台的那盆山茶花上。
重庆的德国人啤酒俱乐部,此刻诺伯坐在吧台前又闷闷地喝了一杯,卡尔走来拍了拍他道:“你还在生气?”
“不,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
卡尔笑了,老练道:“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像这种情报特工我见得多了。”
卡尔是上海纳粹组织情报下的线人,像他们这样的在中国地区有好几个,不管是日战区还是中战区,他们要做的就是收集东亚的情报,同时监听英美等国在华的动向。
“她不是特工。”
“可你不是说她为了情报和你上/床。”
“我不知道,过去我们不是这样的。”
“那可能是她伪装的好。”
“不,她没有伪装,她只是……好吧,我也说不上来哪里出了问题。”
从黄埔军校的事情发生后,他总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时刻被人窥视着。
卡尔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悠闲靠着吧台道:“说实话,希普林,你不适合这个工作,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放弃柏林的陆军少校不干,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干情报?”
诺伯苦笑着,他饮了一口杯中的酒,没有说话。
“而且情报是最费力不讨好的工作,干的好没奖励,干不好丢小命,不像在军队中,随便一场战争,都能看到上升的希望。在这里没有,什么都没有。”卡尔郁闷的喝着酒,继续道:“我听说今年国内一直在整军,可能要发生一些事情了,你这个时候离开,真是让人费解。”
诺伯还是没有说话,他又继续饮了第三杯酒。
过了一会儿,他才吐出一口气缓慢道:“可是,我并有感到后悔,即使到现在,也没有感到过后悔,虽然我确实做了一件很不明智的选择。”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放弃了你在柏林的一切,来到这个连大使都不愿意待的破使馆,像街头的流浪汉,等待着那点每个月还要被柏林克扣的可怜的薪资?”
卡尔嗤了一声,他觉得这很不可取。
诺伯又恢复了沉默,其实他并不在乎这些,但他的心里总是对邱月明是否欺骗了他的事情而耿耿于怀,不能放下。
“你听说过裂颊海蛇吗?”卡尔突然问道。
然后又自顾回答:“一种生活在澳大利亚阿什莫尔群岛的蛇,据说它们的毒性是蛇类最强的,可是你难以想象它们其实长着一副多么美丽纤瘦的小可爱模样。中国的女人有时就像这种蛇,她们可以把自己伪装得很迷人,说起话的声音让你陶醉,和她们相比,欧洲的女人们简直就是一只笨重的母牛。可是,她们是有毒的,这些东方神秘的背后都是腌臜的鬼主意,你甚至难以想象,在他们的军事教育中,居然把美女计谋看做是理所应当的。所以,清醒一点,希普林,你可不能被这群黄皮的劣等人种给骗了。”
“别说了,卡尔,我需要冷静一下。”他斥责道,然后猛灌了一杯酒。
卡尔安静了下来,但是见诺伯灌了自己一杯又一杯后,他还是说道:“最近我要去上海一趟,你如果觉得烦心的话,就跟我一起去,暂时远离这个女人,如果在这段时间内,仍然有异常的事情发生,那么就证明你的小情人并没有背叛你,反之,就是她有问题。”
希普林看着卡尔,他的目光里流露出了犹豫。
晚间,他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屋子里正传来铿锵有力又磕磕跘跘的朗诵声。
“Wenn dir mein……Auge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