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殿下说笑了,我等命如草芥,怎么配和殿下称兄道弟”。
齐慎闷声饮尽了碗中的汤水:“我以为,你并不是甘愿被这些枷锁束缚住的人,你心有反骨,也有反抗的能力。我知道你是红楼的人,但我却不认为你甘愿沦为做他人的刀”。
字字如一把利刃直刺午辛的心房。
“如果你想离开,我可以帮你”。
“我和殿下非亲非故,为何要出手相助?”
“我说了,我俩是过了命的交情哪里是非亲非故了,难不成是我一番真情错付了,”齐慎随即正经神色,“鹰击长空、虎啸深林,你该有更广阔的天地”。
“何处?殿下能看得清自己脚下的路吗?”午辛反问道。
齐慎略显吃惊,随即添了一抹笑:“你查探过我了,消息都是怎么说的?等等!”他伸腰四处张望了一番,说道:“这里有酒吗?就着酒听更有滋味。”
午辛指向了一处,齐慎起身搜寻了片刻,提回一小坛酒,给自己满上后,将酒碗和酒坛一同放在火边温热。“今晚无事,不如我们坦诚相待。快来说说!手无缚鸡、不学无术、花天酒地,”齐慎用指腹触摸了碗壁,稍微有些热了,小酌一口,冷酒!又把酒碗放了回去,“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词形容我的?不过我尚有自知之明,还没沦为‘无恶不作’的地步”。
“风流成性、断袖之癖。”午辛淡然地陈述着,反倒是把齐慎呛得脸红。
“断袖?!是哪里传来的谣言,这个我可不认!”齐慎捂着嘴为自己辩解,等咳嗽缓和了些,又问,“你也认为我是这样的人?”
午辛脸上露出疑惑,还是直面地回答道:“不能分辨”。
得,怪自己没说清楚,齐慎又将那三个词说了一遍,接着问:“你认为我是这样的人?”
“不是,”她的语气很是肯定,“殿下会武功,虽不知功力如何,但绝对有缚鸡之力,至于后两者,暂时还未得知”。坦率得让齐慎怀疑自己的耳朵,他本以为她会阿谀奉承一番,至少他以为是这样的。
碗中的酒热了,香味四溢,齐慎喝了一口赞道:“好酒!你有什么想问的?”
午辛未加思索反问道:“殿下看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容我想想,”齐慎喝尽了碗中剩余的温酒,将空碗置于火堆旁的石块上,“你武功高强、有胆有谋、琴艺上乘,而且长得好看。”
又不正经,午辛在心中甩了他一个白眼,起身将一旁架子上的衣服翻个面。期间,午辛感觉他一直在背后盯着自己。等她重新坐回来,正对上他的目光,问道:“为何看我?”
“方才说了,你长得好看,多看两眼,看来姑娘完全没在听,”齐慎摊手表示委屈,“不过我还没说完,我也派人查了一下,这点我坦白,也承认红楼名不虚传,我的人查出来只寥寥四个字‘红楼中人’”。齐慎摇头无奈地笑道。
午辛嘴角升起一抹浅笑,说道:“这点殿下早已知晓了”。
齐慎点头,又将酒碗满上,“昨晚你出现在宴席上时,我就怀疑你的身份。宫中乐师都与我相熟,我却从未见过你,况且还是一位女子。我绝非是贬损女子的意思,只是位高者的位置往往是男子独大,你出现在事关两国邦交的席上,实非常理。听到你的琴音,我也想过是自己离开齐国有些日子,兴许教坊中出了位奇女子,被派来做献艺的使者也未尝不可。可是你......”
午辛接着说了下去:“可是我竟然和卫国公主有着几乎一样的脸,殿下想得无非两件事,一是我的身份,二是,齐国意欲何为”。
“这同样是你也在疑惑的两件事,是谁派你来卫国的?”
“皇后。”
“也是母妃让我来卫国替五哥提亲的。”齐慎随即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说法,还想再开口,却被午辛抢了先。
“两国联姻之事向来是皇室中的兄弟姊妹做媒,无论齐五皇子要与哪国公主结为连理,在现下皇室中,只能是殿下。”午辛发觉自己竟毫无遮拦地将想法尽数托出,及时收了话。
她抬眼时正遇上齐慎还未收回的目光,他假意喝了一口酒,遮掩了过去。
“派你和派我这两件事之间兴许没什么关联,我不过是一颗供人驱使的棋子而已,反倒是你、卫国、齐国三者之间的关系更令人好奇。”齐慎本想着继续分析,又看到她蹙紧的眉头,改口道:“这火烤得脑热,一起出去透气?”他本想着她会果断拒绝,没成想午辛起身披上了晾干的外衣,先走了出去。
齐慎也披了衣服出去。
此时夜幕早已降临,山中漆黑一片,只有潺潺的流水声和草中的虫鸣蛙声。洞中的火光没能完全透出,依旧是微弱,不及头顶的星光那般闪耀。
眼前星河漫天,如同一条寂静的河,山中的幽暗更衬得其璀璨,仿佛一颗颗是镶嵌在玄青色料子上的珠宝。夏夜的山谷风轻拂着,消散了热气,一旁的老树震颤着木叶,回应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