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辛总算是睡了一场安稳的觉,在院中溜了一圈,刚回屋坐下,申丁和申丙喘着大气跑了进来。
从两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话语里听出事态危急,午辛拿起屋内的佩剑,简单地向她们吩咐了几句,自己孤身一人,匆匆朝虎啸堂赶去。
犹如噩梦一般,每一寸的黑暗都清晰无比地印刻在午辛的脑海里。此时,虎啸堂的囚牢里如死一般的寂静,令人不由的害怕,午辛加快了脚步,正撞上围坐在桌上喝酒吃肉的三人。
“我的人呢!”剑出鞘,直指三人中的领头。
“劳烦午统领白跑一趟了,哥几个替你处置了那几个丫头了,”领头的嬉皮笑脸着,拿酒杯移开抵在喉咙处的利刃。午辛朝他们身后的草席上看去,正是自己楼中新来的几个丫头,蜷缩在地上,不知生死。
午辛心底一沉,怒意直冲上头,用力刺进了几分。一旁的两人倒是急了,忙喊道:“午统领,我们是奉太子殿下的令,处置心有杂念的罪人!”
“罪人?女子动心便是有杂念有罪,那你们几个发春狂吠的又算是个什么东西!”午辛说着,便要作势开打。
“住手!”身后来人大喝一声。
狼狈的三人见到来人,立马整理了衣束,纷纷抱拳行礼,躲到了齐慎的身侧。
申丙和申丁跟在齐慎的身后,则向午辛身后奔去,照顾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仨丫头。
囚牢里又如来时般安静,午辛和齐慎对峙着。
“殿下可曾记得与我的承诺?”午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人。
“记得,”齐慎起先不敢看她的眼睛,而后却是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说的一字一句我都记得。”
午辛笑了,眼神杀向一旁的三人:“今日我就地处决这三个不守堂规的罪人,殿下不会阻拦吧?”
三人见形势不利,慌乱地跪下,向齐慎求饶。
“乔儿,我早与你说过,对红楼的众人,你总是优柔寡断,今日之事是我越级......”齐慎看了一眼下跪的三人。
午辛放下的剑刃重新举起,指向三人,“殿下既然自知越级,就请不要再插手,今日我若无法管好手下的人,当初您又何必让我当这个统领呢?”
齐慎被噎得无话可说。
“废除楼内女子‘成人之礼’,本就是由我提出,殿下今日若是默许了此三人的所为,不就是公然发难于我。我身为红楼楼主,理应首当其冲,殿下若决意包庇他们,不如现在就允诺此三人在此夺走我的清白!”
午辛把话说得□□直白,令他无法再为他们开脱,她知道,自己在齐伯乾心里的位置,正是如此,她也知道,他会甘愿被自己利用。
愤怒充斥着齐伯乾,他气自己被要挟,恼自己无法清醒和决绝。乔儿为什么不能像对待其他人那样恭维自己、甜言蜜语地奉承自己,非得如此针锋相对地令自己难堪。
南乔啊,偏偏不懂让步地要撞南墙,即使自己会遍体鳞伤。
齐伯乾只能不发一言地甩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