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山之上,目光所及更加远阔,大美风光尽收眼底,万清门本就是个绝佳的赏景之地。
然而,弟子芸芸,来来往往,无人驻足停留,每个人心中都有比赏景重要百倍千倍的事。人若无心,岂能发现这世间的美好!
原笙站在山门前,微风轻摇着她的衣衫和那本不应该出现在她头上的帏帽。入了万清门,这些“鬼鬼祟祟”的东西本就留不得,她以自己面容受损,不堪入目,几番推辞,才获得了这一特权,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尘洲的功劳,他似乎很是同情如今的她。
入门五六日,他从未来寻过她,更未如原笙料想的那样,来质问她为何入这万清门。原笙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尘洲如今是执事,诸事繁多,哪有空来管她这个陌生人!
“尘洲,尘洲,你走慢点,我这不是好好跟你商量嘛,如若不行,那便算了,你别跟我置气。”一道纯净爽朗的人声响起。他紧跟着前方走得飞快的尘洲,笑容灿烂。
原笙只听得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尘洲还是在她面前站定,“我记得,你没有看守山门的任务。”
“今日言轩吃坏了肚子,我来替他。”原笙低哑的嗓音响起。
尘洲不再说话,跨过山门,径直走了,陌玉跟在他身后,打量了原笙好几眼,“她是谁,你们认识?”
尘洲再次站定,声音有些无奈,但依旧温和,“师兄,你与其缠着我,不如去问问辛柔师妹的意见,莫要把你的想法强加给她,反将你的心意变成了她的负担。”
“她肯定是要去的,我劝不动她,泥城现在真就一团稀泥,我担心她出事,不过,师弟你说得也对,我若真让你将她的名字划掉,指不定被她‘记恨’多久呢,罢了罢了,考验我实力的时候到了,大不了我到时候吃喝拉撒都跟着她,不信她会出事。”陌玉俨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尘洲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师兄,走吧,收拾行李,明日一早出发去泥城。”
泥城出了什么事,连药堂的‘天才弟子’辛柔都要下山?原笙心中惊疑。
孙言轩是个喜欢交友的,没过多久就弄来了消息。泥城爆发疫病,整座城被封,疫病没有向外传播是好事,但城中的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备受煎熬。万清门当然不能坐视不管,派出尘洲、陌玉、辛柔等弟子前往泥城施以援助。
“不行,不行,我又得跑一趟。”孙言轩捂着肚子跑出了房间。
原笙坐在桌前,端起桌上的茶水,正准备饮下,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孙言轩这是得罪什么人了?
“哈哈哈哈哈,你们快看他……”
说话的人一脸得意,挡在孙言轩的面前,不让他进茅房。
孙言轩怒目圆睁,憋红了脸,“你别太过分了,林继东。”他肚子疼得厉害,眼看着要出丑,原笙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言轩,你进去。”原笙拉着孙言轩想从旁边绕过去,那些人又挡了过来。
“你个丑婆娘,死瞎子,多管闲事,滚开。”林继东伸手去推原笙,原笙本已准备出手,却听见他吃痛地叫了一声。
“该滚的是你们。”声音很陌生,原笙确信不是她认识的人。
孙言轩感激地冲来人抱了抱拳,“谢过书渊兄。”随即几个大步跑进了茅房。
贺书渊?那个在门招试上夺得第一的男子,据说他出身将门,不知真假。
林继东一行人看到他,一声都不敢吭,只能灰溜溜地准备逃走,却被原笙叫住。
“等等,方才之事是一桩,你们给言轩下泻药又是另一桩,这两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原笙说道。
“那,那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你们该怎么样,自有刑罚堂惩戒。”原笙厉声道。
“竹生,算了吧,他们……”孙言轩脸色微白,倚靠在门口,何其狼狈,却仍在为那些人开脱。
原笙紧了紧拳头,“对君子,忍让尚可,对小人,一忍再忍那是蠢,善有尺,忍有度,他们这行为,往重了说,那是残害同门,是该被施以鞭刑,逐出山门的。”
“我们只是同他开个玩笑,如何就到了残害同门的地步?简直是危言耸听。”
“只是开个玩笑?那你们将这壶茶水喝下去,我便信你们是在开玩笑。”原笙扬了扬手中的茶壶。
林继东几人面面相觑,突然默不作声。
“怎么?不喝,那还是交由刑罚堂来决断吧!”
“不,不,我们喝。”林继东几人面露苦色,喝完后拔腿欲跑,结果又被原笙叫住,等到药下了肚,身体有了反应才放他们离开。
“姑娘这就算了?”一直立在一旁看戏的贺书渊终于开了口,“如若把他们交给刑罚堂应该比这严重多了吧!”
“把他们交给刑罚堂,他们反而受不到任何惩罚,刑罚堂断事讲证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