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前方的投屏被一分为二，两场比赛一左一右地放了上来。
“那我们就从开头讲起吧，有什么问题可以提……”顾云影用笔敲了敲桌子，点了下播放，半抬着眼眸看向那两个视频，随意地招呼着大家。
坐他旁边的李洛年闻声也抬起头注视着那些画面，但是看着看着……她的注意力逐渐被充当前景的男人吸引……这也坐得太近了，感觉能闻到顾神身上沐浴露的香味了，好香，好清新，他用的什么牌子的沐浴露和洗衣液啊，好好闻……
砰砰砰……
心跳好快，好紧张……
砰砰砰……
他认真的样子好性感，睫毛好长好长……
“……你们觉得呢？”男人忽然回过头，视线在会议室里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了那个近在咫尺的人身上，“年年，你觉得对不对？”
刚才还临危不乱满腹骚话的野王满脸通红，她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拉着自己的衣服下摆，扯来扯去，李洛年点了点头，头一次词穷得只憋出了一个字：“对。”
“对什么对啊，”遥远不满地看了过来，“冬夜开摆那是他的问题，流年又不会跟他一样，因为他一个更改我们所有人的训练计划，他配吗他？”说完，他的视线在李洛年身上又停了几秒，满腹狐疑，“流年你脸怎么这么红啊……草，屹然你踢我干嘛！”
“没什么，”屹然撑着下巴，一双眼睛兴致盎然的，“老大，你们继续。”
顾云影瞥了一眼众人，屹然立马收敛起了脸上看好戏的笑容，正襟危坐。
他又看了看眼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明显状态异常CPU过载的自家打野，微微皱眉。
手中握着的笔一敲桌子，顾云影第一个起了身，“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该做什么的做什么去……流年，你跟我过来一下。”
李洛年心里“啊”了一声。没叫她年年大王也没叫她年年，而是喊的流年这么疏远的称呼，顾神看起来……有点生气了。
她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低眉顺眼的，跟着他出了会议室走到拐角处。
一路上，不住地偷偷瞄着他的面色。
“看我干什么？”顾云影转身回头，精准地捕获了那道目光。
“看你好看啊！”她在心里大胆口嗨。
但明面上，四目相对，李洛年轻咳了一声，移开眼去。
“刚才开会的时候，你走神了，”顾云影说，“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会，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端正一下你的态度，打职业功在平时，要是觉得这不重要、那也不重要，抱着这样的心态进行训练的话，即便你有天赋，最后也还是会败给那些天赋不如你、但比你更努力的人……”
队长在训话，但李洛年没感到任何的严肃和压抑，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像在陈述一个事实，他没往里面添加任何语气，只是冷静地把事情剖开切割，再将因果关系一一摆在她面前，任由她自行判断。
“对不起……”少年轻狂的打野如他意料之中地道了歉，顾云影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打算继续话题，却忽然见她抬眸觑了他一眼，又飞快地垂下眼睛，女孩子双手扒拉着自己的衣摆，鬓角黑发下露出的耳尖红得像要滴血，“队长，你下次别让我坐你旁边了……一坐你旁边，我就忍不住分心看你。”
“……”猝不及防的直球。
顾云影哑口无言。
“你……”他看着面前低着头以发顶示人的小姑娘，沉默了一会儿，无可奈何般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然后又跟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短促地笑了一声，“你要是一靠近我就发挥失常，那之后双排，你岂不是把把发挥失常？”
“双排？”
“是啊，你没仔细听我说吧？刚才会上说过的，训练计划改成两两双排，互相监督。下路两个人一组，然后你和我、你和屹然、我和屹然轮流双排。要双排的话，不坐一起怎么行？还是你打算和我用麦克风沟通？”
事实证明，心不在焉的只有她一个，两人回到训练室的时候，李洛年发现队友们已经在换位置了。遥远左手拿着键盘鼠标右手握着手机拎着水杯挂绳，跟个大爷似的站在屹然身后，催促他快点清东西。
“你急什么？”屹然不慌不忙地把废纸团成一团，手腕一抬，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划过，纸团精准扔进垃圾桶。回身的他正巧看见了从外面推门进来的两人，屹然扬眉一笑：“哟，说悄悄话的两个人回来了？老大，我往哪搬啊？”
李洛年和顾云影的位置并不是连在一块的。
顾云影打量了一下训练室里的布局，指了指李洛年旁边的位置：“你坐那吧。”
那个靠窗的位置是他们刻意留给她的，窗外风景好，而且虽然她才来没多久，但是桌面上摆的东西可不少，最基础的键盘鼠标手机平板，鼠标托、键盘支架、摄像头、小零食、各类冲饮茶包水杯、护手霜眼药水、纸巾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