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屋里有人,骂骂咧咧的就要推门进来。
“小辛!你小子还知道回来?老子快忙死了你知不知道!”
走进院子的少年步伐轻盈,浓眉大眼,行为举止都带着稚气,却自有一番风流的作派。
细看,他身上穿的还是衙门的差服。
宋宛辛挣扎几下,将手抽回来,快步迎上去。
“少瑾,你来了。”
“我天天都来,你倒是在外面玩的挺开心啊,都忘了回来,”眼神在宋宛辛和裴宴临身上几个来回,屈少瑾抬手给了面前人一个脑瓜嘣,“他谁啊?”
裴宴临凤目微眯,冷眼瞧着这个穿衙差衣袍的男人。
他似乎和少女很熟。
“哦,他是……他是我远房阿郎,最近身子不太好,来找我看看。”说着,看向裴宴临,“这是衙门的屈捕头。”
气氛突然冷下来,宋宛辛瘪嘴,不知道又是哪里惹到这个冷面阎王了。
“走了走了,赶紧跟我去衙门,事儿多得都做不完了!”
一路下山穿过街市,屈少瑾拉着宋宛辛进了梵城衙门。
即使门外艳阳高照,衙门后面的验尸房内仍然阴气森森。
“送来的尸体很多吗?”
见宋宛辛熟练的拿出刀具小包,少年捕头赶紧用白醋浸湿布条缠在面上,以防恶臭袭来。
“先看这个,东街卖炭的老杜,前两天被人发现陈尸郊外,死因不明。”
掀开白布,尸体尚未腐败,气味不算难闻,宋宛辛凑近,见尸体面部发绀,有块状的紫青瘢痕,往下瞧,后肩也有不同程度的尸斑,应该是跌伤所致。
“从表面看,像是摔死,毕竟老杜年龄大了,腿脚不便,发现尸体的地方刚好在一段陡峭的台阶下。”
宋宛辛没有到现场勘验,没办法安得到尸体以外的其他信息。
她轻轻皱眉。
“年龄大吗?不过五十来岁,我记得杜大爷一向身体康健,挑担子卖炭一天能从城东走到城西,不像是会摔倒致死这么严重。”
她眼神示意,让屈少瑾将尸体衣服脱下来。
果然,在尸体胸腹发现了一些痕迹。
这些尸斑与普通尸斑不同,应该是死后一到两天才浮现出来的。
屈少瑾凑过来,借着微弱的烛火细瞧。
“诶,这块瘢痕是何时出现的?怎么老子之前没发现?”
“人在摔倒的一瞬间会下意识护住自己,所以一般摔伤的痕迹不会现在胸腹,他胸口这一块紫青瘢痕,应该是被脚踹所导致,这一类内伤通常会在受伤后一到两天内才会在皮肤上显现。”
宋宛辛戴上手套,轻压尸体胸腔。
“尸体胸骨折断,看来我的猜想没错。”
屈少瑾挠挠后脑,陷入苦恼。
“这个可就不好办了,人死在郊外,谁人踹下台阶的也不知道,让我怎么找凶手?”
宋宛辛揭下面巾,扶在尸体旁细嗅。
屈少瑾知道,她又要开始了。
“希望这次你的狗鼻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灵。”
她的嗅觉超乎常人,这是她打娘胎里带出来的,除了爹娘和雪柔姑姑,只有面前这个算是她半个上司的少年捕头知道。
尸臭、青草、泥土、黑炭,这些味道都没有问题。
“死者的鞋子在哪?”
一个包袱从摆放尸体的案床下拿出来,宋宛辛解开包袱,发现里面除了死者的鞋袜还有一些黑炭。
她一一闻过,嗅出异样。
“死者卖的炭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屈少瑾走出房间,片刻后拿了一叠卷册回来。
他翻看记录,照着念出声:“据走访的兄弟说,街坊四邻都很喜欢买死者的炭,说是烟少味淡,烧起来不刺鼻。后来去问了他娘子,说是死者一向用来制炭的都是上好的青冈木,故而十分好销。”
“那就对了,”宋宛辛将包袱里一块木炭递到屈少瑾面前,“你闻闻。”
屈少瑾凑近闻,一脸嫌弃:“不就是木炭味儿?老子鼻子哪里闻得出来,你赶紧说。”
“这一块是苹果木烧出来的,跟死者鞋底和指尖沾到的木炭味道不一样。”
“真是狗鼻子,这都能闻出来。”
宋宛辛细细道来:“这苹果木烧出来的炭,烟大呛鼻,远远不如青冈木炭好用,若是死者娘子所言非虚,那这一块苹果木炭就绝不是死者担子里的。荒郊野外,为何会在尸体旁边出现一块不属于死者的炭,屈捕头可以好好调查一番了。”
屈少瑾眉头舒展,终于笑得畅意。
“你说,老子少了你,可得少破多少案子?以后可不准再闹失踪了!不然老子革了你的职,让你饿死街头。”
宋宛辛促狭一笑,明明是夸人,家里那个冷面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