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额头上都出汗了,还忍着不说。反正忍疼也是忍,不如让我给你念念童话,英文版的哦~”
“……”
“那要不然,我给你唱歌?我唱歌不是特别好听,但是儿歌会一点。”
“不要!明明是很难听!”在医院这一个月,他有半个月都经受着她难听歌声的折磨,另外半个月则是听她念幼稚的童话。
“那就好好听童话,不想听童话的话,其实名著也可以,我给你读鲁宾逊漂流记怎么样?”
“……就这个吧。”
“让我找找,这书被我放到哪里去了,我先看看今天给你讲哪一段……”
姜亨俊看着开始翻找故事书的少女,嘴上是嫌弃她,眼睛却一直落在她身上,嘴角慢慢勾起。
经历那样的事,她还能这样说话、唱歌、和自己说笑,艾琳……还好有你陪着我。
闹腾了他一会儿,艾琳让他把药吃了。
这孩子,总是把情绪遮掩起来,她都发现好几次了,明明不舒服,脸上却不表现。要不是已经熟悉了他的小动作,不舒服的时候,眼睫毛颤啊颤的。哇哇大哭的小孩让人心烦,这样乖巧的孩子就让人心疼。
晚上讲完故事,看着小孩安静躺下,她摸了摸他的头发。
“艾琳。”
“嗯?怎么了?”
艾琳起身去熄灯,她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医生说过两天她就能出院了。
“今天可以一起睡吗?”
“你的腿,我睡觉不老实,你是知道的,动手术才四天,你想腿坏掉吗?”
之前艾琳会陪他一起午睡,或者晚上陪他躺一会儿。他毕竟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被带离故土,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度,带着他的还是一个为了钱才留下的冷酷姨妈(还不知道是不是亲的姨妈)。
能表现的像现在这样,已经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了。如果是她老弟摊上这种事……估计早哭死多少回了。
姜亨俊想起来她的睡姿,也不说话了。
艾琳她睡觉的确不老实,有时候她和自己躺着说话时睡着了,就会把他搂着,像是搂着被子一样搂在手臂里,压的死死的让人呼吸困难,如果翻身的话就会松开他,可是又会卷走所有被子。
因为被她抱着会觉得很安心,这些他都能忍受,可是她喜欢胡乱翻滚,有好几次踢到他的腿,把他疼醒了。
艾琳以为他不高兴了,伸手戳了戳他的脸。
“等你出院了,好吗?”
“好。”
“对了,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可能就是过两天。”
“艾琳……”
“我晚上不能住在这里,但是白天我会一直陪你呀。”
因为他的腿问题很严重,这次是第一次手术,以后陆陆续续还要继续修复。这孩子啊,这以后几年都得是这里的常客,她也不能总住在医院吧。
“好。”
……
艾琳穿着一条南瓜色的连衣裙,抱着一束向日葵在医院走廊里小跑着,人还没进门,声音先进来了。
“俊啊!抱歉抱歉,今天有场素描测试,我来的晚了点!”
姜亨俊朝门口看时,她正探进来一个脑袋,金色的发箍让人眼前一亮,他本来板着的脸瞬间带了笑意,嘴里却抱怨。
“笨蛋。”
被说笨蛋,艾琳也不生气,把花插到床头的瓶子里,将快要枯萎的小雏菊换下来。
时隔一年,昨天是他第二次做移植手术,过两天是他十三岁生日了,可怜的崽,今年要在医院过生日了。
“测试结果怎么样?”
“当然是非常棒,我的绘画水平,怎么可能需要担心。你呢,现在腿痛不痛?”
“没关系。”
“没关系就是痛,总是不说实话!痛又不丢人,为什么不说。”
去年,艾琳进入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现在已经开始在那里继续钻研她的画技。老师说她这个年纪能画成这样,很优秀了。可她自己知道,这是因为她已经画了许多许多年。
“呐,把药吃了。我给你带了礼物,吃了药给你看。”
“向日葵不是礼物吗?”
“当然不是,是别的啦。”
艾琳神秘兮兮的说着,总觉得好像旁边有人在看她,她转头发现隔壁病床上躺着一个男孩子,半边脸上包着纱布,胳膊上打了石膏。
那男孩见她看自己,把头转到了一边。
“艾琳。”
“啊、什么?”
“你在看什么?”
“没有,我是看你有新室友了呢,今天晚上我就不陪你啦。”昨天旁边的床空着,小孩要求艾琳就留了一晚上,今天看来是不需要了。
“是,他是早上来的。药已经吃了,你的礼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