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结账。”
一桌客人用完餐,喊了好几声结账,都没人来为其结账,高声叫了几遍,被多禄听见了。
多禄转而去看账台,那里空空如也,君宜不在。
“这死丫头,上哪儿偷懒去了。”多禄念叨着,亲自前去结账。
青耳端着菜从旁边经过,多禄拦下她,问她有没有看见君宜那死丫头。
“胡公子,我这忙着呢,就差长出翅膀送菜跑堂了,你有时间问我君宜姑娘去哪儿了,不如自个儿寻去,别耽误我时间了。 ”
青耳双手拖着三桌客人点的菜,几个托盘层层叠叠堆积,好比一个耍杂技的艺人。
多禄去了茅厕,没有看见君宜,后厨去了,也没有看见君宜,连她睡的房间去了,还是没有找见君宜。
连大门外,多禄都看了,想着这丫头是不是在偷摸金灿灿。
大门外,只有金灿灿。
多禄问道:“金结巴,你有看见君宜那死丫头出去了吗?”
金灿灿摇头。
“真的?”多禄不太相信,警告道,“你最好没联合她一起骗我,要是我知道你和她合伙骗我,你就别想跟着我修出人形了,你自己应该知道,你就快修出人形了,别在这种事上功亏一篑。”
被多禄规定了在人前不能说人话,要演好一头看门狗,金灿灿一听到多禄怀疑自己,他急得把多禄定下的规矩抛在脑后,说道:“没、没……”
确实没见君宜出门。
店里有客人来,多禄没有细思,只招呼着客人进了店。
靠窗的那一桌腾出位置,没了人,窗纱拂动,只剩桌上盘中被咬了一口的点心。
那被咬了一口的糕点上,还染上了唇脂。
青耳去收拾桌子,手刚碰上剩有大半个点心的糕点盘,手背如同被毒蝎子蜇了下,一股钻心的痛从手背传到了手臂。
“怎么回事?”青耳捏着疼痛的手臂,左右环顾起来。
所见之处,没见到有陌生面孔的妖。
转眼间,青耳就看到自己疼痛的手臂变乌了,她急忙跑去后院,避开人,想要把那股毒气逼出来。
直至多禄找来,她还是没能将染乌手臂的毒逼出来。
青耳捏着手臂,转头一脸可怜对多禄说道:“胡公子,完了……”
多禄一把拉过青耳的手臂,看见毒素将她整条手臂毒乌了,还有往她头颈蔓延的趋势,多禄当机立断,从手中变出一把长剑。
“要砍掉。”
“什么?”青耳吓到嘴都合不上了,“胡公子,你开玩笑的吧?”
“没开玩笑。”
话音刚落,多禄挥剑就砍向了青耳的手臂,刀起刀落间,那条乌黑的手臂被砍下,掉落在地上,多禄一脚迅速踢开了那条断臂。
青耳被这血腥吓到变回原形,扑腾着翅膀想要高飞,被多禄抓在了手里。
“不砍你手臂,再迟一点,你连命都没有了,这段时间你先休养,来日恢复人身,会长出新手臂,你休养的这段时间,我让紫虾蟆接替你当店小二。”
一听不用打工了,被多禄捏在手里的青耳高兴点了点鸟脑袋,头上的冠羽随之点动。
“这是一种邪术,你在店内好好端茶上菜,怎么就接触到这种邪术了?”
青耳用叽叽喳喳的鸟语,讲出是在收拾靠窗那桌客人吃剩的糕点盘,手一触摸到盘子,手臂就发乌了。
多禄一听,把青耳一头塞进宽大袖子内,就走进前厅,找到青耳还未收拾干净的那张桌子。
碗碟中装着咬了一小口的点心,寻常人类或法力不高的小妖看不出有何异样,饶是多禄这种千年狐狸精都是仔细辨认了一圈,才看出其中的门道。
紫一走来多禄身边,看多禄盯着桌上的碗碟不动,说道:“掌柜的,店内这么忙碌,何不把这桌清扫出来,好腾给下一桌客人使用。”
“你去收拾。”多禄拍拍紫一的臂膀,“青耳要休息一段时间,以后就由你暂代她的工作。”
说完就留下愣住的紫一。
紫一:“掌柜的,我是跟着你学当掌柜的啊。”
“轮岗,你学做掌柜的,也要学做跑堂的。”多禄打起帘子,半个身子已探进了后厨。
红婴正在做菜,热火蹿高,快把他眉毛烧了,他背上长出八只手,形如一只蜘蛛精,乱而有序地择菜、洗菜、炒菜、舀调料。
“把已接单送进后厨里的菜品炒了,就停止接单了。”
“什么?”红婴以为听错了,一分心,他把原本要往锅里放的酱油,倒成了醋。
这天还没黑,堆在厨房里的一盆盆的菜和一盆盆的肉都没卖完,这就打烊了?
红婴手脚依旧忙乱着,问道:“胡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出事了。”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