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意兴阑珊没有什么胃口的傅依瑶被尚食院送来的吃食勾起了兴致,宫人布菜时她便纹丝不动地盯着一个又一个落在桌上的明黄色瓷碟。
直到侍膳的太监一一确认桌上的菜都没有问题后,奉忠伺候着二人拭手准备用膳。
真是......山猪吃不得细糠。
她被自己脑海里突然窜出的一句话冒犯到了,怎么能形容自己是头山猪呢?
可思来想去却找不到更合适的词语去替代,索性作罢。
确实吃素粥配咸菜久了,瞧见满桌山珍海味竟不知该如何下筷。
李子问看着身旁的小女人一时懊恼一时又释然的模样,脸上染上了一抹笑意。
“可是这菜看着不合胃口?”
“回皇上,此细糠...此菜看着色香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傅依瑶不着痕迹地给自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看来今日过于耗费心神让她有些神志不清了。
细糠?
李子问想当作不曾听见,奈何身边的人儿实在有趣可人,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在角落的奉忠一时也抿紧嘴唇尽力不发出声音,肩膀一抖一抖的。
傅依瑶用鼻子轻哼了声“皇上只知道笑话嫔妾,嫔妾在永贤宫里头日日素粥蘸咸菜的,再过些时日倒真要变成咸菜了。”
李子问收敛了笑意,侧头看向了奉忠。
“皇上...奴才并不知道此事。尚食院那帮人定是吞了私银,这常在的例份可不只素粥与咸菜......”突然被皇上所视,奉忠抹了抹额前并不存在的冷汗。
“奴才明儿就把那些欺主的狗奴才除了去!”
傅依瑶并没有理会二人所言,今儿景安宫的晚膳比第一次皇上在她偏殿里传的膳更香,她自顾自的扒着碗里头的饭。
李子问并没有因为她的失礼而怪责,反而看她吃得甚香也胃口大开。
李子问眼看她又是一碗见底,问道“菜肴众多,你怎么就只着眼于这份金玉满堂?”
难不成真是吃不得细糠了?
傅依瑶闻言瞅了眼她碗里的蛋炒饭美眸抽了抽,这名儿起得倒是格外别致。
“嫔妾那是从一而终。”
听到人儿嘴里说出的甜言蜜语,他轻笑一声食指蹭了下傅依瑶娇小挺立的翘鼻。
撑肠拄腹后,李子问特意请来了先前见过傅依瑶的孔太医。
孔太医递上了药,隔着帷帘外嘱咐几句后只听见李子问说道“此后若是永贤宫的人到太医署,你便随去。”
孔太医对这位温柔识礼的华常在很是有好感,他听到自己日后负责永贤宫的医诊立刻恭敬地拱手称是,随即行礼告了退,不再停留。
夜渐渐静谧,偶有宫人细微的打更声。
傅依瑶宿在了正殿,而李子问一如他所说并没有打算做些什么,二人一夜好眠。
隔日傅依瑶回宫时,李子问特意赐了她步辇虽然只有二人在下抬辇,但景安宫到永贤宫路途颇远她还是轻松了许多。
落辇入寝宫后,宫人们皆是满脸欣喜地朝傅依瑶拜礼。
“奴才等见过主子。”
傅依瑶在珍玉的搀扶下施施而行。
“发生了何事?一个个笑容甜得像是偷吃了蜜。”
小乐子亦步亦趋地跟在二人身后说“皇上赐了永贤宫小厨房,还吩咐尚事院给主子添了好些个厨艺了得的膳食娘子。“
“不仅如此,今儿一大早宫中就整顿了好些宫人,先前苛待永贤宫的奴才统统没什么好下场。”
“是吗?倒是劳皇上费心了。”傅依瑶说着感谢的话却兴致缺缺,吩咐了下人自行安排小厨房的人手后便进了内室。
看到内室里即将登入库房的好几箱景安宫送来的首饰,傅依瑶难得向前仔细地挑出了一副晶莹透亮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玉镯。
“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这个玉镯你收着。”
话音刚落,似是知道珍玉会推脱傅依瑶径直拉起了珍玉的手,将镯子放在了她柔嫩的手心上。
“无须推脱,留着当你日后的嫁妆。”
听到傅依瑶这么一说,珍玉羞赧着道“奴婢没有中意之人,宁愿一辈子随着主儿。”
“本主的珍玉生得俏丽,竟打算一辈子不嫁人?”傅依瑶看见小姑娘羞红了脸不禁打趣道。
过了片刻她才认真地又同珍玉说“不嫁人也好,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谁说女儿家活一世偏要嫁人才算是有了归宿呢?若她有志,无论是云游四海亦或是归隐田园,她都会助她完成心愿。
随后她又从箱里翻找出了个翡翠步摇“择日你将这支步摇赠给刘雨姑娘,本主打算将她分到雅仁宫。”
“尤答应那儿?主儿与刘雨姑娘投缘,何不将她留在您身边?”
“她能为我所做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