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我家小主膝盖伤得严重您就行个方便吧。”珍玉眼前那太监一副倨傲的面孔,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
“你家小主哪位?”这后宫中有权势的主子哪会缺这一个区区的膏药?
“回公公,我家小主是永贤宫的华常在。”珍玉又规矩地朝他拜了个礼,哪知那太监神色更是不屑。
“去去去,杂家这里没有膏药了。”
“哎哟公公啊,你就施舍这小姑娘几分吧。你没听到永贤宫连个小小的膏药都没有了吗?”
一旁在整理物册的另一个小太监眼睛都不曾抬过,言语间还皆是嘲弄。
连袋银子都不拿来,真是个没眼力见的小宫女。
“哪位是华常在啊?”
“得了个封号就忘记自己几斤几两了。”
后头尚务院里,几个宫人的说话间皆嘲谑耻笑。
珍玉听到尚务院一时议论纷纷气不打一处来,她愤然转身朝外头走去。
“姑娘,我这有瓶红花油若有需要便拿去用吧。”声音的主人身着祥和宫的宫装,珍玉厌恶地蹙眉下意识欲要拒绝。
却见那宫女虽骨瘦如柴但样貌上乘,可惜眼角瘀青了一大片甚是骇人。
“你这是...”珍玉呆愣片刻,听见那人说。
“这宫里拜高踩低之人云云,姑娘无须放在心上。”她说着,将红花油递给了珍玉。
珍玉察觉了宫人面色暗淡满目愁云,便打算询问她发生了何事。可显然她虽心地善良却十分有主见,不是那种容易轻信别人的人。
“姑娘,我是永贤宫人唤作珍玉。若姑娘不嫌,我家小主请你到永贤宫喝杯茶。”珍玉诚心地向她躬身。
见她满是为难又补充道“权当感谢姑娘所赠,还望姑娘莫要推拒。”
“我名为刘雨今儿巧是休沐日,请珍玉姑娘带路吧。”
听见她有名有姓,珍玉心底一时觉得奇怪。若是官家的小姐,怎会入宫当了宫女。
若非官家的小姐,随主子们进宫应有主子的赐名。压下心底的疑惑,她带着刘雨走进了永贤宫。
“主子,尚务院物货紧缺,此刘雨姑娘为奴婢送了药。”
傅依瑶早就知晓珍玉去只会白跑一趟,还会落得宫人们的羞辱。
她细细端详着这位祥和宫的宫女,命人给其热了一碗她午膳后还剩余的粥。
“永贤宫也并非富裕之所若不嫌弃,本主这儿还有一碗粥同一个白面馒头。”傅依瑶看到了她刘雨脸上的欣喜,良久启唇说道。
“你的阿姊或者妹妹,嘴角是否有一颗痣?”
听到这里,刘雨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华常在,您可曾见过奴婢的妹妹?”
“见过是见过.....”
“那日妹妹无意间冲撞了秀嫔后便被责罚不知所踪,奴婢只有在空闲之时方能寻她。可是奴婢所能走动之处不多,找了许久也不曾见她。”刘雨说着,眼眶里已含了泪。
“你是说她冲撞过秀嫔?”
“是的...”
“何时?”傅依瑶大概已经猜到了所有事情的大致,所以她需要印证自己的猜测。
“早在数十日以前。”刘雨说罢,珍玉已经将她扶起,落座在了小茶几之前。
“你的红花油...秀嫔打你了?”傅依瑶呷了口茶,直接戳穿了刘雨的心事。
“华常在...这..”
“她曾嫉妒你们姊妹二人容貌,早在皇上来祥和宫前将你调去了前院,而你妹妹应是于何时不小心冲撞了她。”能伺候在宫中,又生得俏丽依秀嫔的性子定是会嫉妒的。
不等她回答,傅依瑶又问道“刘家又是何时倒灶了?”
“你调查我?”听到傅依瑶的话,刘雨顿时神色大变厉声质问。
“刘雨姑娘无需紧张,主子此前未曾见过你。”珍玉将她拉着,轻声安慰。
“无需调查,猜测几分便知。本主与你无冤无仇,调查你为何?”她用帕子拭去了刘雨脸颊的泪,声音柔和。
“你若非官家小姐,你家主子定会给你赐名。又带着妹妹入宫涉险,想来是家中出现了大问题。”
“你天生丽质慧智兰心,入宫当差定然遭受了不少磨难。但以你的聪明,应该早就知道你妹妹已被秀嫔所害。”
真相会打击人,但逃避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听到傅依瑶的话,刘雨泪已然如涌泉陷入了极端的苦痛之中。
府里父亲开的商铺一时经营不善家中倒灶,她们的当家主母为了自己唯一的嫡子还能娶妻,将庶出的二人双双卖入了宫中。
入宫这些时日曾经与她许下山盟海誓的人,如今已早成为了别人的郎君。
她怎会没想到妹妹已经不在人世了呢,不过是不愿相信罢了。
傅依瑶脸上滑过一丝不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