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灰蒙蒙的周末清晨,许洛言神秘兮兮对温馨悦说:“今天,我要带你去一个特别的地方。”
“什么地方?”温馨悦迫不及待地询问。
“嘘,保密。”许洛言地摇头,“说了你可能就不敢去了。”
两人乘坐地铁穿过城市的繁华,来到一个静谧的郊区。经过大约三十分钟的步行,他们到达了市墓园的门口。
“许洛言,你不会要带我来这里吧?”温馨悦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恐。
许洛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了进去。温馨悦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他们走着,许洛言低声说:“从S市回来后,妈妈第一次带我来了这里。我第一次见到爸爸的照片,那一刻,我终于见到了爸爸的模样。可是,他只能在这寂静的墓地与我相见。那天,我哭得撕心裂肺,妈妈强行把我拖走了。”
许洛言的声音略带哽咽,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我被拖着跌跌撞撞,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摔倒在一处墓碑前。当我悲痛平息,我发现我靠着的墓碑上赫然写着:‘冷译之墓’。我想起了那个清洁工的话:‘这家人全都遇难了,男主人叫冷译’。”
听到“冷译之墓”,温馨悦一脚踩空,跌倒在墓地的边缘。许洛言立即伸手把她拉起,确定她没有受伤后,继续说:
“我不敢相信,我想确认那是否只是一个巧合的同名。我又看向旁边的墓碑,上面写着:‘俞敏之墓’。我不知道冷沐风妈妈的名字,所以还是无法确定。”
“我只能继续看周围的墓碑,心里默默祈祷,一定不要看到‘冷沐风’这个名字,就像我无法承受看到爸爸名字的痛苦一样。”许洛言声音低沉,“但妈妈看到我像失魂落魄般一个个墓碑去查看,她坚决地把我拖走了。今天,我想带你来,一起查看清楚。”
温馨悦紧紧跟在许洛言身后,走到“冷译之墓”前,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尖叫,那声音在寂静的墓地回荡,许洛言也吓了一跳。
温馨悦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也许是因为心底最深的恐惧忽然变成了现实。她紧张得呼吸急促,躲在许洛言坚的背后,不敢再看其他的墓碑。
“别害怕,我在这儿。”许洛言轻声说。
在他的安慰下,温馨悦慢慢地从他的背后走出来,带着不安,目光扫过一排排墓碑,直到确认没有“冷沐风”的名字。积压在心底多年的不安似乎渐渐散去,但心里又生出新的疑惑:如果冷沐风还活着,为什么九年来没有人知道他的消息?
许洛言走到“俞敏之墓”前:“确认了,没有冷沐风的名字。但‘冷译’这个名字是否只是巧合,关键在于俞敏到底是不是冷沐风的母亲。”
墓地的阴郁气息似乎带来了不祥的预兆。从市墓园返回学校后,温馨悦突然病倒了。她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凝视着天花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冷沐风此刻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会立即好起来。冷沐风,你现在可以出现在我面前吗?”
窗外的广州塔在晚霞下绚烂多彩,天空清澈,阳光璀璨,可这一切美好仿佛只是一场遥远的梦境。温馨悦失去了重新振作起来的欲望。
佘菲菲看着温馨悦日渐消瘦,于是她硬拉着布莱恩特来到了病房。温馨悦看着出现在病房门口的布莱恩特,心底确实泛起了一丝涟漪,但那仅仅是因为他让她想起了冷沐风,不足以让她重新点燃对生活的热情。
佘菲菲看着依旧蜷缩在床上的温馨悦,无奈中,她打电话给许洛言求助。许洛言说:“有一个方法可以让温馨悦振作起来,那就是模仿她的状态。如果她不吃,你也不吃;如果她不起,你也不起。得跟她一样,这样就能让她心疼。”
于是,第二天一早,佘菲菲决定尝试许洛言的方法。上课的铃声快要响起,她的闹钟响个不停,可温馨悦依然一动不动。佘菲菲静静地等待,眼看只剩下10分钟就要上课了,佘菲菲一跃而起,一分钟内完成了刷牙洗脸,又在一分钟内匆忙穿好衣服,飞奔着去上课。
“许洛言,你害我差点迟到了!”她在电话里抱怨。
“不可能。”许洛言坚定地回答。
中午时分,当许洛言拿着作业本出现在温馨悦的面前时,温馨悦几乎是瞬间从床上蹦了起来。
“许洛言,你来这儿做什么?”她惊讶地问。
“来陪你啊。”许洛言轻声说着,他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温馨悦的额头,检查她的体温,然后坐到她的桌前,开始认真写作业。
“我要去上课了,你也赶紧回去。”温馨悦催促他。
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她心底真正的渴望也许并不是冷沐风,而是许洛言。冷沐风的清冷让她觉得即使他回来了,她也只能自言自语。许洛言却不同,他的阳光性格和开朗笑容让她感到温暖和自在,他们可以无话不说,也可以沉默不语,不会有尴尬的感觉,就像平衡时空里另一个的自己,似乎他的存在就是为了与她互补。
佘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