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道(1 / 3)

“怎么又是你?”

阵眼的石兽复现在灰雾中,原本威风赫赫的狮子吐着舌头、眼睛也在滴着血,触目皆是乱石满地走、积雪零落碾成泥的景象。

江萤抬起头,身躯在这破烂不堪的守阵兽下显得弱小。

“当然是来挑战你的。”

“考试都结束了,还进来?你是好斗之徒、还是不甚聪明?”

狮兽仰起头在半空中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哈欠。

整个空间就开始剧烈地摇晃。

*

“马上去解阵!让她给我停下!”管开阳不怒自威,青色长袍有猎猎风响。

贺兰因抱臂立于一旁。

“管大人稍待!已经去请叶枉之先生了!”郁中乾伏低做小。

没多时,杂役小腿生风地跑回来,一路上吵嚷声不绝于耳,因为许多学子听到了声响都想去烟霞亭方向一探究竟,但是郁中乾已经命人将那里围起,没热闹看的学子们就像一群蚂蚱似的往兰庭这边涌过来。

“报管大人和郁先生,叶先生不在屋里……”

“钟觉浅那里呢,找过了吗!”郁中乾脸都涨红,一边人肉堵住后头叽叽喳喳的学子,一边大声问。

贺兰因微微一笑。

“锦粹工房去过了,钟先生她她把我们扔、扔了出来,说‘傻子才会半夜去寡妇房里找男人’……”

“这阵是叶枉之起的,眼下只有他能解开啊!”郁中乾头发凌乱,转而对着学子们大吼大叫。

“人都给我回寝房!任何人不准靠近,给我回去!”郁中乾嘴撅得老高,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拎起了长鞭,但是疾言厉色了半天,哪怕是冲在最前头的学生他都不敢动一个指头。

“都给我住嘴!”

管开阳实在看不下去了,冷着脸,左手捏诀,在空中划了一道松散的影子,挥袖拂了出去,这影子就仿佛百道铁枷一般,将看热闹的人全部拍出了院外,内门也轰得关上!

“「藏灵伏妖」,得见管大人身手,果然不凡!”贺兰因松松垮垮地拍着掌,站不直似的斜靠在木柱边。

“也不一定非得解阵,贺兰因,当初你不是进过这道阵吗?你进去,把人给我拉出来。”管开阳一记眼刀扫过去。

“管大人,管大人!”两只大手的影子浮现在门外,重重拍打着,声音急切。

“管大人,你把郁教导关在门外了。”贺兰因礼貌地说。

“回答我的问题。”

“你想多了,”贺兰因转起了银杏匕首,扬眉,“她把母画撕碎了,此刻进阵的想法不吝于以死明志,这种人不该,死都不让别人挡她的路吗?”

一声冲天巨响。

好像还伴随着某种野兽的怒吼声,整个院落归于片刻的静寂。

“郁先生,守阵兽从阵眼……碎碎碎成一片片的掉出来了!”

“什么?!”

门内,管开阳屏息注视着白纸上的道道影子,咀嚼着“江萤”这个名字。

“守阵兽一为震慑闯入者,二为定海神针,毁了守阵兽,阵内凶险千倍万倍。而且,也无法再有生人闯入了。这个小孩,怎么做事这么绝?”

“是吧,这么绝,这么倔,可她连灵台都未育,无法操纵灵泽。”贺兰因随口说道。

管开阳拧起眉头,然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不合时宜,冷笑:“贺兰因,让你审了这么多天人,你就光和小女孩谈天说地去了吧!”

*

江萤端着刚被她用草棍绑起来的歪斜的笔,手中是刚被扭曲成一团然后撕成更小的碎片的纸屑,她刚在上面点了一道门,然后毫不犹豫地毁成渣。

守阵兽坐南朝外,以画起阵历来以南为门,“门”乃是空间之始,众妙之王。此举是为了通过“夺门”来让母画夺回子画的控制权。

以挤兑开守阵兽为标志,母画彻底拿到了子画的控制权。

可是她未育灵台,能力微薄,所能做的一切不超过破坏的范畴,现在母画已经碎成渣消散在一路,她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影响此间了。

那守阵兽方才掉出去时,骂骂咧咧:“现在的小辈怎么都跟老鼠一样,阴暗无耻狡诈毫无尊老之心,人心不古,一代不如一代!!”

江萤忽地感觉到凉飕飕,她抱紧了胳膊的伤口,缓缓地走向尘埃飞浮、已经乱得不知什么走向的阵中。

一道激烈的闪光扑簌地笼罩在她头顶。

只剩了半边翅膀的梦蝶带着一股幽怨的氛围来到了她左近,这是江萤画里出现过的。

那时候她去东海樊川杨家做书侍,一开始在书阁里规整、清理那些落了灰的古书,这种会吸食人的记忆,制造幻境的梦蝶,是她在书里见过的。

“这次你带我去哪?”

梦蝶知道自己不久前遭受的灭顶之灾来自面前这个人,半边身子上一对眼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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