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棠吓了一跳,赶紧喊人,“师父,张县令胖晕了,快来救命呀!”
“不,不能——”张县令又恨又气,彻底失去意识。
等他醒来,已经是第二日。
栖云道长收回针,让等候多时的爱徒和便宜徒侄上前观望病人。
“张县令你真的该好好减肥。”程小棠认真道,“不然下次再晕过去,可能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昨晚她在系统商城里找医书学习了一番粗浅的肥胖并发症,确定张县令这只硕鼠,不是高血压就是脑血管动脉硬化。
都是目前无法检测,进行有效治疗的慢性病。
大家还等着张县令出钱出力出人,可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张县令脑海中最后的印象,是自己被这该死的臭丫头说的话吓晕,不对,是气晕,顿时怒火中烧。
他撑起身体,怒问,“你昨天说要请钦差大人?”
【宿主真心宠爱张亮坤一次,获得十二万九千五百积分。】
程小棠乌黑的大眼睛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十二万来得太轻松了吧!
“怎么跟我徒弟说话的?”
栖云道长眉头一皱,手上闪现出三枚银针。
张县令吓得心跳再次加快,“本官,我,就是想问一下,提前做准备。”
程小棠宽宏大量地回答张县令的疑问,“给钦差大臣的信已经寄往驿站,想必很快会有答复。”
“张大人。您可以开始准备迎接钦差大臣了。”
这封信邀请信是由她亲笔撰写,附带一张酒精蒸馏器的图纸,并郑重其事地印上了私章。
萧昀舒说过,钦差大臣会很乐于听她的意见。
那就不会出现意外。
从司农寺少卿的职位,程小棠大概能猜出是什么原因,让曹乐贤这位皇亲贵胄对她另眼相待。
歹竹出好笋,曹家能出个热衷于实务的皇子皇孙,着实不易。
无论张县令心中多么抗拒,还是在休息半天后,老实地坐上了前往江陵府的马车。
他不确定钦差大臣会不会蹚玄甲军、枢密院以及江陵府三方势力角力的浑水,只知道自己惹不起萧小侯爷。
更惹不起司农寺少卿。
司农寺本就主管储粮备荒的常平仓,有稳定各地物价之责。
平许县的粮铺和药铺在张县令的默许下,灾后疯狂涨价,百姓们怨声载道,他都很清楚,只是没当一回事。
但这点,完全是踩在钦差大臣的忌讳上。
张县令心中涌现真切的后悔和庆幸,还好他就收了一点财物,尚未酿成大错。
“张大人,麻烦往里稍稍。”
抱朴子道长黑着脸上了马车,冷漠道:“病人别坐在风口。”
他本想跟着小师叔学习如何治疗危及性命的金疮痉,偏偏这个狗官吃得脑满肠肥一身病,不得不随行。
以免胆子比绿豆还小的张县令,面对江陵府上下施压时,直接昏死当场。
再加镇场子的萧崇和袁朗,一行四人带着十几辆马车,日夜兼程,赶往鱼龙混杂的江陵府。
程小棠留在平许县也是忙得团团转。
若是计划顺利,很快小小的县城就会迎来有史以来数量最多、伤情最严重的病患。
她要跟着师父学习治疗金疮痉的针法和冻伤药方,顺便给冯大人扎抗生素。
既然准备在平许县义诊,黑心药铺就没必要留着药材了。
程小棠小手一挥,全部清空。
这次买药材用的银钱,来自两位黑心掌柜交纳的罚金,可以说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程小棠亲自去探监,宣布了这个好消息,喜获双重积分。
剩下罪名较轻的账房、大夫以及药童,获得了将功赎罪的机会,努力听从指挥筹备义诊,展现自己的价值。
除此之外,还有意外的帮手。
那位官话说得很好的老妇人的丈夫是名大夫,正是平许县之前开了几十年的那家药铺的东家。
被黑心掌柜陷害挤兑的关门后,老大夫气得重病不起,撒手人寰。
家里欠下不少银子,子承父业的儿子带着媳妇去了隔壁县谋生计,只有老妇人带着年幼的孙子孙女留在县城。
这次等到了黑心掌柜的报应,老妇人听说要义诊,直接将儿子喊回来帮忙。
她儿子从小跟着父亲行医,年近不惑既有经验,又有医德,正适合管理各项事宜,顺便能充当翻译。
有这样一位尽心尽力的本地大夫帮忙,程小棠就有时间拉着萧昀舒去县郊遛弯,试着寻找可以投放原生态草药的土地。
药材肯定是不够的,等钦差大臣来,还需要小半个月。
可惜平许县的土地还冻得邦邦硬,灾情况比之前的州县更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