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胖差役的时候,对方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该打招呼,还打招呼。刘筝看这人也是个人才,想必坏事是没少干,不过,干坏事还没被发现,应该也算是个本事。
既然很多事都还没有拨云见日,那么暂且用她一用也未尝不可。
刘筝便叫了她们几个,跟自己再去那个私娼寮查一查,看看还有什么线索。
胖差役倒是很干脆的跟着走了,再不敢搞什么小动作。
几个人再到那私娼寮的时候,楼里已经没什么人了,空荡荡的显得有那么点诡异。
刘筝几人进了院子,从一楼开始查起。
查来查去,却并没有查到什么。
刘筝上到二楼的时候,站在楼梯上想了想,问胖差役:“知道那个死者住在哪儿吗?”
胖差役赶紧上前一步,说:“我知道,头儿跟我来。”有了前一天她冒名抓人的事,便也谨小慎微了许多。
刘筝点头,让她带路。
胖差役带着她们上了二楼,二楼有几个房间,门口墙上都挂了牌子,哪个人叫什么,写的明白,门上还挂着粉,白,红等纱帘子,弄的倒有点仙气飘飘。
胖差役走到那个红纱帘门前停了下来,指着墙上的牌子说:“老鸨子说那个死了的叫关哥儿,是被他娘卖进来的,这关哥儿十七岁,是个烈性子的,送来也不肯接客。老鸨子就用了老办法,给灌了药,只是关哥儿太烈,灌了药也不肯从,后来……就跳了楼……”
胖差役把审讯的结果告诉了刘筝,刘筝听后,点了点头,似乎与仵作所说有些出入,再看看。
推开门走进去,刘筝还能闻到空气里飘散着一股香的味道,那股香不是正常的香料的味道,反而有点像是迷--香?
她走进来,将朝东的窗子打开,一阵风就吹了进来,那股香味散了不少。
她转回身,吩咐人:“好好查查!”
几个差役便在屋里翻箱倒柜起来,刘筝自己也没闲着,在床边停了下来。
床铺还是她们来那天留下的样子,圆枕扔在床头,被子团成了一团,床褥上有褐色的痕迹。
刘筝弯下腰,仔细的查看那褐色的痕迹,有点像是血,却又好像不是。
她把褥子抽下来,叫来胖差役,说:“把这个带回去,让仵作验一验。”
胖差役忽然被叫来,手中被塞了这么个东西,先还有点蒙,然后看到上面的痕迹,一下子就扔在了地上。
等扔完,她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作为差役,证物什么的怎么能扔。
她又蹲下捡了起来,叠了几叠,这才拎着褥子角等着。
刘筝发现了她的反常,本是要去查探别的,又转回来,问:“这上面的到底是什么?你知道?”要不然她也不会像是见了鬼似的,把褥子扔地上吧。
胖差役陪着笑脸,赶紧说:“那个,那个,头儿是小的不对。这个吧,这个你不知道?”
刘筝有点好笑,这到底是什么,她应该知道?
她就看着她,不说话,胖差役只好解释说:“那个……那……这不就是落……落红么,男人,男人第一次……”
她说到这里,刘筝已经明白了。
“那老鸨子说是关哥儿喝了药,性子烈跳楼死的,仵作说是药物过量,看来,老鸨子没说实话。”若是说人跳楼死的,是意外,那要是药物过量,就是谋杀。
这样的事只怕不是第一次了,她又转身往床边走,却在床下发现一个亮晶晶的东西,等俯身捡起来看,却是一个类似于耳钉的东西,在耳钉的正面刻了个“清”字,她拿在手里搓了搓,看来这案子后面果然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