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王宁鸢出了府,到底也是把太子送的暗卫也带上出了门。今日外边都有官兵值守,王宁鸢没有骑马,坐的又是一匹两架的马车。官兵见马车上的家徽是王家的,便赶忙给王家开了道。
王宁鸢坐在马车内,车内早就烧好了木炭,很是暖和。王宁鸢舒服的在车上险些睡着了。所幸明府离得也不远,马车走了一小会也便到了。小厮去给明府守门的下人递了令牌。
明府的下人见递来的牌子是王家的,便匆忙去报了。王宁鸢在马车上等了好一会,明府的下人这才小跑来道:“还请王小姐移步正厅。”
王宁鸢眯了眯眼睛,这才拿了手上的手炉,搭着灵芝的手,踩着小厮的后背下了车,由着明府的小厮领着去了正厅。
阿昭听得下人来报,才知是王宁鸢来了,且已在正厅等候多时了。这才匆忙梳妆来了正厅,接见了王宁鸢。
王宁鸢见阿昭来,挑了挑眉,阿昭忙行礼道:“见过王小姐。”
王宁鸢放下了茶碗,起身扶了扶阿昭,又笑道:“都说了别喊王小姐,你又喊。自打回京也不见你来寻我,只好我来寻你了。”
阿昭略微点了点头,解释道:“家父最近在给我商议亲事,自回京去见了趟外公,再就是花朝节那日,家妹闹着要出去玩,便带着去看巡游了。”
一提起花朝节,阿昭变了变脸色,冷声对正厅下人道:“我和王小姐有话要说,你们先下去吧。”
下人依着主子的吩咐,匆忙退了下去。王宁鸢见阿昭一脸严肃,忙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阿昭还不大放心看了眼灵芝,王宁鸢忙搭着阿昭的手安慰道:“灵芝是自己人,你放心。”
阿昭这才安心道:“那日我在花神庙碰见一男子,穿着一看绝非凡品,用的是上好的绸缎,他非要与我搭话,话里话外告诉我,你家要出事。”
王宁鸢看着阿昭皱了皱眉,又俯耳对阿昭小声道:“我家确是出事了,不过不是我,是我妹妹。”
见阿昭愣着的眼神,王宁鸢正色道:“昨日我不在京城,原在我府里照顾我长大的一位妈妈去庄子上养老,前些日子听人说病了,好歹也算是照顾我一场,我便去看了看。我二哥见我要出门,也要跟着去,父亲母亲想着过几日百花宴,怕出岔子,便去京郊寺庙上了香。大哥见二哥陪着我出了门,便也跟着父亲母亲一道去了寺庙。府里无人,我二妹正是贪玩的年纪,受了下人撺掇,竟使了银钱偷偷跑出去看巡游。后边儿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
阿昭自然明白,后边那事儿谁不知道呢,如今满街都知道燕景国公府死了个贵女,只知道是个庶女,却也都不知道家排行几,原来竟是王家二小姐......
见阿昭一脸诧异,王宁鸢又道:“你可还记得那人长相?可否为我画下来?”
阿昭缓缓道:“只记得一些,那日太乱了...宁鸢,你节哀。”
王宁鸢一听阿昭说节哀,随意道:“我与我二妹不是一母所出,再加上我也总不在京城住,偏爱跑西北。算起来我和我这二妹见得面,还没咱俩多。何况是她自己偷跑出去,我父亲已经要把我二妹从族谱里除名了。”
时下嫡庶有别,嫡出庶出有明显区别,许多高门显贵的家里,嫡出子大都跟庶子不是很亲热,反而和别家的嫡出更为亲近。
思及此,阿昭回过神来道:“你快坐,我让下人准备纸笔,即刻画出来予你看。”
王宁鸢略微点了点头,便坐在正厅座下的太师椅上。侧头一旁方桌上的糕点,忽的想起自家府里的红梅饼,便对阿昭道:“我家有个厨子,做的一手好红梅饼,外边儿买不着,是我父亲特意从外地带回来的,改日你来我府上,尝尝看。”
阿昭点了点头,下人办事是得力的,说话间功夫便已将笔墨砚台一应用具,悉数端了上来,下人又搬来一檀木书桌,阿昭随即站在书桌前作画。王宁鸢拿起方桌上的糕点,站在阿昭旁边,一边看阿昭作画,一边嘴里咬着糕点。
阿昭画了一小会便画好了,王宁鸢随意拿起画来一瞧。
“这不是叶建章吗?”
“你识得他?”
王宁鸢见阿昭甚是惊讶,随意将画放回书桌后,又朝自己的座椅那边走,一边走一边道:“当然识得,你若说朝中其他人,我大约是不怎么识得的,可叶建章...他...”
王宁鸢话说了一半,又觉不妥,自家兄长与朝中大司农走的甚密不是一件好事。此事若是说了出去,叫有心人知道,只会对王家不利。
思及此,王宁鸢略微尴尬的咳了咳,又道:“他上朝可不穿朝服,满京城人都晓得这事,偏皇上还宠着他,允他不穿。画里这人眉目清秀,看眉目间就是一点欲望也没有,满京城里,大约也就他是这样的,跟个神仙似的,淡泊名利。”
王宁鸢一套话讲下来,见阿昭听的有些怔愣,忙转移话题道:“好了好了,你自回了京城,可是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