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建章在窗边坐下,望着花街,花街上的人早已乱作一团,可因为人太多。花街上这一时半会人竟没散个干净,再仔细一看,倒好像是那些恶犬故意驱赶百姓到此地的......
叶建章是有些拿不准萧子庭的,今日王家分明都没人出来,怎的还叫自己来看?难道只是看恶犬吓唬百姓吗?
正思索着,花街远处有一驾马车,突然起了躁动。
“快!保护小姐——”
叶建章忙扒着窗户去望,那马车只是寻常普通车架,别说有没有王家的吊牌了,马匹都只有一个,王公勋贵人家是断不会坐一架的马车出门的......便是再精简出门,至少也是两架。
叶建章显然并不留意那架马车了,可花街上打头的恶犬忽的止住动作,那恶犬叫了一声,其他的恶犬也纷纷停止了驱赶百姓。打头的那只回头望了一眼远处的那架一匹马的马车,只打量了一瞬,那恶犬便‘嗷呜’的叫了一声,冲到那车架上。
其他跟随的恶犬,见头儿已经冲了上去,也忙跟着冲了过去。车架两旁的侍卫顿时慌乱不已,虽说都是有些打手的侍卫,可谁也没见过体型那么大的恶犬,那恶犬从嘴里流出口水,滴答滴答的掉在地上,一张一合的嘴上明显能看见锋利的牙齿......
虽说侍卫也低贱,可到底人求生欲望此刻达到了顶峰,那几个侍卫见恶犬扑了过来,忙丢了剑,四散逃离。
“救命——救命——”
车架一旁唯有一个侍卫,那侍卫见其他人都四散逃离,不由气的结巴了起来。
“你们!你们——”
见恶犬距离已经很近了,那侍卫无奈,只好拔剑应战。叶建章在楼上看着,心里盘算着,只觉这狗先前也不咬百姓,此刻应也是不会的,三殿下应最多只是吓唬吓唬......
可看见那几个恶犬扑倒侍卫身上,将人大卸八块的时候,叶建章着实愣住了,刚刚还鲜活的侍卫,此刻已经被几只恶犬分尸几十块,咬的快跟肉酱无异。
那打头的恶犬也只是咬断了侍卫的喉咙,便不再管了,转身扑人车架里,那打头的恶犬刚离开,身后立刻拥挤上十几个恶犬,围着刚刚那个侍卫的尸体,就开始抛尸享用......
叶建章吓得拍着桌子跳了起来,眼睛确是挪不开一样,直直的看着那侍卫顷刻间便变成森森白骨。什么也不剩了......
站在门口的小厮确是一点也不意外,好似早就知道一样,见叶建章吓得站了起来,忙作揖道:“大人可需小的吩咐下人去熬些安神汤压压惊?”
叶建章呆愣着看着花街上的车架,好半天才僵硬的道了句:“不,不必了。”
那十几只恶犬冲进马车里,马车顿时人仰马翻。车架里传来女子的呼喊声,可没响几下,便没了声音,再过了好一会,那十几只恶犬也出来了,可马车内的女子,确是再没出来过......
街上百姓吓得都跑了,叶建章也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才有官兵追来,不过恶犬早已‘人去楼空’,原本朝堂盐务的事情就闹的不行,如今又出来恶犬的事情......叶建章不敢细想,自己投靠的这位三殿下,到底是不是一位明君?
阿昭在厢房二楼自然也看见了这一幕,整个听雨阁内具是世家贵族,出行带的侍卫个个都是有身手的,团团护住茶楼,自然安全的很。
阿昭眼见那恶犬扑倒侍卫之时,便立刻捂住了诗柔的眼睛,冷声对下人道:“带二小姐下去休息,派侍卫严加看守。再派个小厮,回明府送信。”
下人见主子神情严肃,也不敢多耽误,奶母忙从阿昭怀里接过诗柔,忙抱着去了隔壁花街另一侧的厢房。
诗柔一走,屋内丫鬟便少了很多,阿昭又吩咐剩下的丫鬟拿了明家的令牌一一拜见其他家,一时间屋内也只留下了崔妈妈和上次阿昭去外公家,外公汝阴候特意赠予阿昭的奴婢。算起来也都是自己人。
崔妈妈忙焦急道:“外头只怕不太平,咱们可要守好门户。我只怕要出什么事。”
阿昭此时才更加确定,花神庙里那位男子所说的‘女夷鼓歌’是何意。只怕外边的那些恶犬寻的是王宁鸢......
——————————————————————
“这王家门口怎的挂了丧?”
“你没听说吗?昨儿个花街上,谁家也没被咬,偏的王家女让那恶犬咬死了,活脱脱的肉都看不见了,找回来的时候只剩碎衣服,和一具白骨。”
“这王家不是高门显贵吗?怎的出门侍卫只有一个?”
“王家女?可是王大小姐啊?”
“听说昨儿出门的是王家庶女,因着王大小姐和王大少爷一早出门去了京郊庄子上,王夫人和王老爷又去了城郊佛庙礼佛。好像是府里没有二架的马车了,花街上出事的时候,那庶女又没有带随身的挂牌,茶楼和酒楼怕有贵人要避难,没放这位庶女,这才让恶犬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