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音很是不屑这样的行为,鬼鬼祟祟,万一被这个冷面阎王抓包,她岂不是比死于非命还要惨?
可是,为了夙尘,为了那个世界的一切,她不顾一切要赌一把。
她见沈诠之依旧不为所动,她的胆子愈发大了起来。
不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近他一次身,她完全可以悄悄的来,再悄悄的离开,她在内心为自己打气。
蹑手蹑脚的推开这扇门,为了防止有人看见她做贼般的模样,她特意左顾右盼。
等到门再次合上,她松了口气。
转身,她看见他在榻上老僧入定般,心内升起一股不爽,白日他嫌弃的那一眼让她也不服气了好久。
她倒是很想把他揍一顿,可惜,实力悬殊过大。
借着屋内闪烁不定的烛光,她把整个厢房都看了个遍,最后连床底她都尽职尽责的趴下来看过,就怕小乌龟自己爬进这旮旯角。
令人沮丧的是,她都如此废心了,还是毫无线索。
该不会……
罗音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的胸膛前。
沈诠之仍旧不见异样,罗音渐渐放松下来,不见初来乍到时的紧张。
她打算坐在软绵的床榻上歇歇脚再扒拉他的衣服看。
沈诠之的静默实在过于寂静了。
罗音伏在床尾,随着时间流逝,梦乡香甜,她的身子渐渐瘫软下去,最后落在沈诠之打坐双盘的膝盖上。
在梦里,罗音调整姿势,为了睡得舒服,她的上半身都搭在他身上。
一夜无声。沈诠之的心魔又来作祟,是早晨天光刚刚破晓时候的事情了。
罗音感觉脸上黏糊糊的,睡眼惺忪过的她抬手摸摸脸,刚抹干净,就又有水渍。
她搞不清情况的睁开眼,然后,噼啪,一滴水珠落入她眼里。
啊!
是谁在搞偷袭?
罗音赶紧起身。等到她从懵懂状态清醒过来,她僵硬的转过头来,是沈诠之在落泪!
她不可置信般的再三回头确认,等到她接受这个冷面阎王落泪的事实后,心里也是委实震惊。
可是,这个老僧入定状态下哭泣怎么看怎么怪异。
原来是沈诠之从方才她清醒后就没有动过。
他们这些练武的人真是奇怪,莫非这就是她常听说书先生说的练武之人走火入魔的场景?
可是,就算她是个对武功一窍不通的人,也是知道一旦走火入魔,就可能面临种种危险,比如说翘辫子这种事情。
好恐怖,罗音想。
她拿出袖内收拢的手帕给他擦掉脸上不停滑落的泪滴。怎么越抹越多呢?
罗音心内诧异,原来堂堂沈诠之,外表是个冷面王爷,一心只对薛珍珠温柔,内地里实则是个不折不扣的哭包。
说到哭,罗音就猜测,沈诠之估计是被伤害的太伤,可是又有谁有那个能力伤他的心呢?
她不由自主把他抱到怀里安慰:“乖,不哭,娘在这呢。”
罗音十分恶俗的想,她不是占沈诠之便宜哦。
俗话所,沈诠之也是爹生妈养,有个暖心的娘也不为过吧。
话说,他的眼泪真的止住了。
这下子,罗音诧异,不过内心暗叹,她要是真是他娘说不定找小乌龟更容易些。
转念一想,她为嘛不亲自问他?
难道就因为他平日里对她爱答不理?
罗音陡然撒开怀抱,沈诠之立马弹出她的身边。
“之前我没看过你哭的样子,所以以为你一定是个冷心冷肺的人,今天,你简直要哭成个泪人,我就没那么怕你了。你比我还要弱哎。”
罗音说到此处,脑海里闪过她这个世界的娘和另一个世界的平熙公主。
眼底也红了起来。
“我决定了,以后我要一直跟你套近乎,直到你能跟我说真话。”罗音乘着沈诠之还没有醒来,轻悄悄退出厢房。
房内,沈诠之的膝盖上一方手帕静静的落着。
早上,鸟语花香,一股欢快的情绪萦绕在罗音的心怀。
走起路来,越发不见正形,和身边端庄的薛珍珠形成鲜明的对比。
薛珍珠觉得今天的罗音和以往都不同,具体在哪,估计就是行为吧。
罗音虽然品行不端,但是礼仪规范都是按照大家闺秀的标准教导的,再加上她本来是个极为注重面子的人,之前常常会在众人面前端着。
不像现在,彷佛像是一只放出笼的小鸟,刚刚飞向广阔的天地。
罗音不知道薛珍珠心里想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的日子越过越有盼头。
她今早回屋后,也仔细想过自己目前该做些什么。
首先,跟沈诠之套近乎。怎么近乎怎么来,她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