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样子,更是肆无忌惮了,“毕竟刚到手的媳妇儿跑了,人家马六也不用赚钱了不是?”
“你们说的没错,媳妇儿都没了,我的钱可不就得用来赌博了。”马六终于大声镇住了众人,同桌人不敢再说话了。
这话听得时玉离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觉得有点儿对不起马六,马六如今被人嘲笑谩骂,说到底跟她也多少有点儿关系。一个如此朴实憨厚的人,因为媳妇儿当众逃婚,势必会被周围人说三道四,若因此堕落沉迷赌博,就真是毁了一个人啊。
虽然邓媱无辜,但马六说实话也很无辜。
“唉——”时玉离在心底哀叹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办。
骰盅已经被打开,三三一七点小,时玉离没想到自己随手放的居然赢了,不过更值得高兴的是马六赢了,这也算给了时玉离一点儿安慰。
还好马六并没有非常沉迷,拿着赢了的几个铜板就往门口走,时玉离追了上去,“马六,你母亲刚在找你呢,你快回去吧!”
“哦谢谢啦。”马六听完就急急往家里赶。
时玉离只希望马六能看在他母亲年老贫苦的份上,不要沾惹上赌博才好,时玉离也仅能做一些提醒了,说到底最后选择的路还需要自己负责。
时玉离本就是因为马六进来的,现在马六离开,她也就跟着离开了。
时玉离先去找了韩依云,因为谭晴夫妇实在不愿提起这段伤心事,时玉离也不好再去揭开伤疤。见到韩依云的时候,因为时玉离是女子,她没有立刻躲避,比之前已经好了很多。
“你想问什么便问吧。”韩依云站在离时玉离一丈远的地方跟她交谈。
时玉离也尽量轻声安抚,“李夫人,我就是想问问关于你的胭脂,你那天用了海棠醉吗?”
“没有。”韩依云不明白时玉离为何提到胭脂,但还是如实回答了,“我之前并未用过海棠醉这款胭脂,是李郎看我成婚后心情不好,才买来送我的,所以我婚后才开始用。”
提到李恒,韩依云明显放松了许多,看来平日里李恒待她极好,时玉离也心感欣慰。
“好,那多谢你了,我没什么要问的了,你快进屋吧。”
那看来确实不是海棠醉了,她和傅时羽之前的方向是错的。时玉离忍不住心里哀嚎,为什么一切又回到了最开始?
不对!时玉离忽然捕捉到一丝奇怪:韩依云曾说那采花大盗身材像一个文弱书生,但昨晚带走胡宛的黑衣黑面人身形看起来却不像书生,时玉离疑心自己离得远没看清,急于回江府找傅时羽求证。
但时玉离还没回到江府,就在街道了遇到了一个人挡住了她的路。
“这位姑娘,我想同你说几句话。”
时玉离带着眼前的人走进了一家酒楼,特意要了一个二楼的安静私密房间。
时玉离安慰着眼前的人坐下,“你说吧。”
那人小心翼翼地坐在时玉离对面,这才慢慢开口,“昨日你们去找我,我夫君把你们打了出去,抱歉。”
对面的这位妇人,正是昨日时玉离和傅时羽去找过的谭晴。
时玉离静静地听谭晴继续道:“我也想赶紧抓住恶人,所以今日我来找你,我知道你们肯定是衙门的人,你们一定要抓住那个恶人啊。你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你可曾用过海棠醉这款胭脂?”时玉离虽然已经差不多可以确定海棠醉与此案无关了,但还是要再确认一下。
“用过几次。”
“那天呢,是否用了?”时玉离追问道。
谭晴摇头,“没有。”
这下时玉离确认了,确实与海棠醉无关。与此案有关的五位女子:邓媱、江妍和、韩依云、谭晴、胡宛,用过海棠醉的是除了胡宛之外的四人,而在事发当日恰巧用的是邓媱和江妍和。
这样一看,海棠醉确实与采花大盗确定目标没什么关系,所以他到底是怎么挑选的呢?难道是随意?
“那你可以给我说一下当天发生的事情吗?”时玉离温声询问。
接下来谭晴给时玉离讲述了收到侵害当日发生的事情,和之前邓媱她们说起的差不多,也是被打晕带走,然后看到漆黑的屋子和一盏红烛。另外,据谭晴的回忆,欺辱她的恶人力气很大,小臂靠近手腕处上有一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