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的样子。
时玉离确实毫不在意,毕竟她是蓄意接近,早就知道。
之后,二人进了府衙,傅时羽向零陵郡的县令张炳亮明了永定侯的身份,那张炳只感到天降救星。
零陵本就是偏远地区的一个郡县,虽然依靠香零山的天然优势得以富庶过周边郡县,但确实未曾见过什么大人物,也未曾出过什么大事情。这次的陈素素杀夫案也是张炳上任以来遇到的最大案件,平日里都是些家长里短的日常争抢,哪里见过谋杀呢?
所以张炳这几日也是日日苦恼,虽然那陈素素已然认罪,但张炳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而且毕竟的自己遇到的第一起命案,该是慎之又慎,只怕一个丝毫没有察觉到的细节便成了冤假错案,那不止要丢了自己的乌纱帽,更是对不起陛下的信任和寒窗苦读、为民立命的初心啊。
所以一见到傅时羽,张炳真真是舒了一大口气,这永定侯真是及时雨啊,张炳只表示傅时羽要做什么尽管吩咐,还特意将县衙最好的仵作给了傅时羽差遣。
“如何?”傅时羽问的是县衙派来的仵作。
现在傅时羽和时玉离二人正处在县衙的停尸房,仵作正在查看的就是死者孙思哲的尸体。这也要感谢张炳,他深觉此案还有疑点,所以暂时将尸体留在了县衙,任凭孙家日日来闹也没同意。
“启禀公子,确实是中毒而亡。”仵作并不知道傅时羽的身份,但看自家大人对此人恭敬的态度,也知是位大人物,便将自己查看的结果悉数说出,“胃中有毒,与陈素素招认的酒中下毒一致,至于是什么毒呢?还要等小人……”
“是鸩毒。”一旁的时玉离盯着仵作从孙思哲身体里抽出的银针,上面正泛着盈盈绿光,没等仵作说完继续查验的话,就斩钉截铁道。
傅时羽闻言向她看了过来,时玉离转头立马换了笑颜,解释道:“哦,我从小就喜欢看些医术药书的,所以对这些毒也了解一些。”
傅时羽尊重时玉离的秘密,不欲深究,只对着仵作吩咐,“尸体还请张大人暂时留在县衙,我们去孙府看看。”
时玉离和傅时羽二人一起出了停尸房,时玉离边走边拿出陈素素的认罪书,还是疑惑不解,“傅大哥,你说陈素素既然认了是她下的毒,为何不肯在这上面说清楚是什么毒呢?”
张炳将陈素素的认罪书交给他们二人的时候,时玉离和傅时羽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先去停尸房再次验尸,一是为了证实孙思哲的死因,二是查清到底是何毒。
傅时羽拿过时玉离手中的认罪书又仔细看了一遍,“像鸩毒这种见血封喉的毒药,是朝廷明令禁止售卖的,陈素素既已认了罪,如果她当真是凶手,自然不必在这些细节上隐瞒,所以……”
“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毒,她不是凶手!”时玉离灵光一闪:也是了,红英之前就说过,陈素素连小狗都不忍它淋雨,又怎么会杀人呢?
“没错。”傅时羽看了一眼时玉离,赞许地点头。
时玉离看到傅时羽的赞许,一时又高兴起来,连思路也跟着活络起来:陈素素如果不是凶手却认了罪,明显是要替人受过,那她要保护的人到底是谁呢?难道就是这拥有鸩毒的人?
时玉离刚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傅时羽,就看到迎面走来一人,时玉离住了口。
“见过公子、姑娘。小人姓李,是县衙的捕快,奉大人之命,听候二位差遣。”那黝黑矮小的中年汉子恭敬拜见,显然是被张炳千叮万嘱过的。
“李捕快不必多礼,那接下来几日还要你多多帮忙。”
本来经过张大人的再三叮嘱,李捕快一直提心吊胆的,害怕是什么刁钻刻薄的大人物,一不留神自己的脑袋就要搬家。但没想到面前的两人居然都是如此平易近人,那位姑娘呢,总是挂着笑颜,一看就是很好相处的人;而那位公子呢,虽然生得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开口却对他温和有礼,李捕快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