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无独兄,我可不能失信于你,当日你要我杀柳暮雨,那今日他就必须死,”叶致淮走到徐琦身侧,面上的冷然溢于言表。
“你我之间的交易,今日一笔勾销。”
叶致淮冷笑着,森然说道:“我做事一向有始有终,我说什么时候结束,那才能接结束,由不得你做主,懂吗?”
他手中玉笛直指柳暮雨说道,“现在,我就要他死,你不想杀他,那就我来。”
“你是不是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处境?”无独声音低沉,他不悦地看向叶致淮,言语中的威胁也明晃晃地放在了台面上。
“那你是想和我白玉京作对吗?”叶致淮不甘示弱。
徐琦笑了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她不再称呼无独为无公子,恭维了一句:“恭喜阙主掌握白凤阙大权,想来在阙主手中,白凤阙离名声大噪的时机不远了,来日江湖武林必有白凤阙一席之地。”
她咳了咳又说道:“我们之前合作得挺好,何必在这时候闹僵,让人看了笑话。”
她话中意有所指,让无独还是要防备左阙,不要最后功亏一篑。
她无神的眸子望向身侧的叶致淮,轻轻摇了摇头,又说道:“说到底,叶楼主也是想完成对阙主的承诺,想来阙主不会苛责一个守信之人。”
“姑娘明白就好,我也无意与你们动手,”无独颔首,也没有抓住叶致淮之前的威胁不放。
“不过,有一样东西,你得给我,不然,我也是不肯的,”徐琦说着,无独也不是蠢人,一下子就知道了徐琦想要什么,他对着柳暮雨说道:“把解药给他们。”
柳暮雨扶着老阙主,脸上的惶恐不像是作假,老阙主也中了毒,他若是有解药,早就给老阙主服下,何必等到现在,他不安地说道:“这匕首上的药也是以柳给我的,我……我没有解药。”
无独闭上眼,又很快睁开,无奈地骂道:“蠢货,被人利用成这样。”
叶致淮变了脸色,他方才先声夺人,自然不只是想要杀柳暮雨,他恨柳暮雨,想要将他置于死地,千刀万剐,可也能看清形势,他们四人独木难支,没有必要为了一时意气把性命葬送在这里。
想要一个人死,多得是办法和时机,可是小玉的毒必须要赶快解除,他和小玉配合默契,一开始打得就是一人唱白脸,一人唱红脸的主意,可没有想到柳暮雨真得蠢到手中不留解药。
“那就带我们去找以柳,”叶致淮强忍下心中的怒气和不安,他看着徐琦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柔声道:“小玉,你再忍一忍,别怕,我会找到解药的。”
“现在好像是你比较怕的样子,”徐琦故意笑着打趣他,想让他不要那么紧张。
“不……不行,”老阙主中了毒,全靠着柳暮雨支撑才能站住,他年事已高,毒发作起来比徐琦更为猛烈,他的眼睛也渐渐在失去光亮,说道:“让暮雨跟你们去,不管有没有找到以柳,你们都不会放过他的性命。”
“爹,我去找以柳,你撑住,”老阙主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他的身子亏损多年,早就该油尽灯枯了,本就撑不了几年,这药药性刚猛,他心知自己已经是回天乏术了,怎能眼睁睁看着柳暮雨去寻死,他拼着最后的气力说道,“不许去。”
又对着无独说道:“左阙的白玉令还在我手里,你想要名正言顺地坐上阙主之位,就要保住暮雨的性命。”
无独一直以来都是从容不迫的,可如今看老阙主垂死,脸上却有了几分惊慌和无措,他抿了抿唇,终于从喉咙里挤出来一个字来:“好。”
听到他的承诺,老阙主才释然地说道:“白玉令藏在朝云幼时做的那个小偶人里,你去取吧。”
无独没想到会听见这个答案,他声音突然有些颤抖地说道:“你知道的对不对,知道她一直都喜欢偶术,知道她不想嫁人,可你从来都是视而不见。……”
老阙主猛地看向他,像是从他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他脸上神色变幻莫测,悲喜交加之下,种种心思最终只能化为一句:"是,我知道。"
他睁着双目,不肯闭上,却再无气息,两行泪划下,落入尘土中不见踪影。
“恭送阙主,”左阙众人跪倒在地,柳暮雨看着怀中已然失去呼吸的人,他的眼神困惑又不可置信,凌乱的发丝随着风飘动,衬得整个人脆弱不堪,他向众人嘶吼道:“你们在做什么,阿姐和爹都在这里,他们不会离开我的。”
“我知道了,你们都想他们死对不对,我告诉你们,痴心妄想!”柳暮雨状若癫狂,他紧紧抱着老阙主的尸身,挥动着手,像是在驱赶着并不存在的敌人。
无独走上前,来到那具尸身旁,又深深凝视着柳暮雨,他眉目疲倦,抓住了柳暮雨的双手,厉声说道:“够了,到此为止吧。”
他将柳暮雨的行动制住,让门下的人看住了柳暮雨,对着徐琦等人说道:“我帮你们寻以柳的行踪,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