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在客栈门口,好歹这客栈还没关门,用不着露宿街头。
只是这家客栈似乎是生意不怎么好,堂前也没个人影,林玠只能自己喊道:“有人吗?住店了。”
“有,有,这就来了,”楼梯上急急忙忙跑下个人,嘴上还急切地说着话。
“掌柜的,大白天的怎么躲楼上去了?”林玠心知必然与乾门的灭门惨案有关,但还是想问一下,说不定能得到些消息。
掌柜讪讪笑道:“这不是害怕吗?公子,你是外来人有所不知,这镇上有户人家一夜之间全死了,所以如今这街上才这么萧条。”
“那你怎么没关门?”林玠好奇问他。
掌柜的唉声叹气,包子脸皱起说道:“这关了门,那是要我喝西北风呀,这鬼怪是吓人,可没有五斗米更是吓人。”
“掌柜倒是个实在人,可否问掌柜,你这话中的鬼怪是什么?”叶致淮正经的模样还是很能唬人的,一看就是温文尔雅的正人君子。
掌柜像是做贼般四处瞧瞧,搓了搓手才说:“按理说,白日勿谈人,昏夜勿说鬼。”
叶致淮哪里会不明白他的意思,递出一枚银子说道:“财可通鬼神,这下可能说了。”
掌柜急忙收起银子,说道:“说得,说得,自然说得。”
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也是听说的,这镇上灭门的人家叫做乾门,也是武林赫赫有名的门派了,可就这厉害人物全家老少一夜之间被全部灭门。”
“而且呀,我还听说,乾门被血洗那日,有人听到仙乐阵阵,如登极乐,而且那一日没人听见有惨叫声,就这手段,除了鬼神,谁能做到啊?”他摸了摸身子,像是忆起了什么,吓得一哆嗦。
他又摆摆手说:“不行,那乾门死得实在太惨了,眼看天快黑了,我可不能再说了,三位这是要住下?”
徐琦看从他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点头应道:“两间房。”
“好嘞,夫人你可是和这位老爷一间房?”掌柜指着叶致淮问她,徐琦站在叶致淮身侧,没想到却因此被误会了。
徐琦后来经林玠提醒,发现男装也不是很方便,便换回了女装,但是她自己说要两间房,实在也怪不了掌柜误会,只能抿嘴道:“我一人一间,他们二人一间。”
叶致淮被误会也不解释,看徐琦这样说了才道:“小玉,莫要替我省钱,那烦请掌柜再替我开一间房。”
掌柜露出了然于胸的笑意,这是小夫妻闹变扭了,他对着叶致淮道:“明白,公子,我这就开三间房,你们稍等。”
“你,”徐琦指着叶致淮,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恨恨放下手。
她在嘴上从没输过,如今这自食其果,还不能说什么的样子让林玠不由得摇了摇头,也算是有人治她了。
……
傍晚,徐琦一粒一粒拨着饭,吃饭活像是要了她的命一般,叶致淮只能说道:“小玉莫怕,这顿饭是我请,你用不着这么省着吃。”
徐琦回过神来,也没和叶致淮解释心中所想,有人请吃饭总是好事,她说道:“那仙乐,是确有其事吗,还是谣言?”
“确实有人说听见了,却不知是不是故意编造的谎言,”叶致淮看她一副认真思索的神色,也回答她了。
“你这说了和没说没分别啊,”林玠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胃口,他看出叶致淮不像面上那么不好接近,也就直说了。
叶致淮一派仙人模样,轻抚手中玉笛道:“林兄,你这就不懂了,得到消息,一点点抽丝剥茧,理清其中真相,这才有意思,别人放在你面前的消息,谁知道是真是假。”
“那这么说,白玉京的消息岂不是也不能信,”徐琦问他。
“这点仅针对别人,我白玉京从来是一分价钱一分货,童叟无欺,”叶致淮说到这里却是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徐琦一笑,说道:“那看来我这两千两花得挺值。”
“什么你的两千两,分明是我的,哎,阿琦你什么时候把菜都快吃光了,”林玠连忙伸出筷子夹菜,他一心听两人说话,没发现徐琦不知不觉一碗饭都下肚了。
徐琦没理他,看着桌上的饭菜想起往事来,不免失笑道:“昔日,你还要因两千两割我的耳朵,如今却要为我付饭钱了,算不算风水轮流转?”
“风水轮流转,看来当初着实不该收你那两千两,”叶致淮像是烦恼至极地用手抵住脸庞一侧,眸中却带着笑意看向她。
徐琦对上他目光,歪了歪头,挑眉笑道:“收下的银子哪有还回来的道理,那接下来的日子也麻烦叶楼主了。”
丢下一句话,利索起身,也不管叶致淮同不同意,就单方面替他决定了。
叶致淮饮下一杯酒,殷红的嘴唇擦过酒杯,他似是无可奈何地点头道:“乐意至极。”
……
夜半三更,无论街上还是客栈里都是一片寂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