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盖过了她们的说话声,凌穆听不太清楚。
他站起绕到另一侧,这间窗户没关,应该是那位大红姐的房间。
他刚要进去,听到有重物移动声响他立马蹲下挪步。
动静极近,像是从这间房间里发出来的。
脚步声从高处跳下来,在屋内走了几步又没了声音。
他屏住呼吸,探头查看,却见一位高大身影站在胥无期门前。
胥无期的笑声传到门外,影子停留了片刻,转回身又朝楼下走去。
那人视线突然朝这边看,他连忙回身跃上,额头上的冷汗被风一吹便黏在皮肤表面。
困而不锁,这锁妖塔,倒还真有意思。
“大将军征战疆场第三年,书生在家苦读考取功名成了探花郎,等到将军归来时,竟发现日思夜想的小书生被皇上指给公主当驸马爷了。”
“坏……皇上坏!”大红姐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嘴里念念有词道:“公主,可怜,好可怜。”
“别拍了大红姐,你头上的大红花都被拍掉了。”胥无期捡起地上掉的朱红色干花吹了吹灰尘,贴心为她戴上。
“后来呢……书生和将、将军后来呢。”
胥无期看着下一页全是空白的纸张说道:“今天太晚了,你该睡觉了。”
大红姐人有些痴傻,总是小孩子心性。听到胥无期撵她去睡觉,嘴撅的老高,双脚在桌子底下乱晃,就是不愿起来。
“大红姐听话,早睡早起美容养颜,你看你皮肤这么光滑,你也不想脸上长痘痘吧。”
听到有人夸她,女人的脸上笑出一朵花来。她拉着胥无期神神秘秘的说道。
“我可是公主——”
“好好好,你是公主我是丫鬟,现在请公主去睡觉吧。”胥无期拉她起来,将她送回对门的房间。
大红姐不舍地离开,关门前还不忘叮嘱她明天再讲给她听。
听到楼下撞墙的响声,胥无期往楼梯尽头深深望了一眼,“不是吧,柳大爷你又梦游呢?”
柳无玉没有搭理她,一个劲的往墙上走。
柳无玉住她楼下,此人古怪得很,不但怕火光半夜还常常梦游。
她刚被关的时候受不了他撞墙的声音,拿着灯台就去教育,这大爷当场吓得以一种非人的姿势窜到了天花板上。
锁妖塔好啊,人杰地灵,关的都是在外面没见过的人才。
她这种平平无奇的同人文写手,放在塔里简直是格格不入。
胥无期关上门,将门栓从里面扣合上。
她拖着身子爬到桌案前,嘴里嚼着果干,酸甜的口感瞬间让她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胥无期始终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
别人穿越都是有系统金手指,她穿越开局就在古代版精神病院。
以前她觉得正值演艺事业上升期被公司雪藏已经很倒霉了,没想到那仅仅是个开始。
公司手握合同,她连个工作都不能找;
创业三度失败后,达成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成就;
好不容易靠写点同人文学赚点小钱,没想到体检查出个肿瘤;
心情不好半夜骑个自行车溜达结果被卡车撞飞,直接人财两空。
昏死前她还想,就凭她这传奇的倒霉一生,怎么说也能获得个金霉终身成就奖。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醒来。
没有熟悉或陌生的天花板,周遭一片漆黑。
听动静已经是半截黄土埋身,吓得她立马狂拍棺材板大声呼救。
搞什么,就算是没死成能不能先送火葬场火化后再下葬。
做父母的就这么恨她,巴不得她被活埋吗?
棺材盖板打开后有个老头走过来,眼睛瞪得要掉下来似的。
不开玩笑,她以为天堂也流行角色扮演呢。
她都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人捆起来关在这个地方,听松白说那个老头是华山掌门也是她爹。
身体原主胥无期,死在了继位前夜。
什么掌门,什么华山。她就是一个写同人文的,就算是穿越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有了,灵感这就来了。
她拿来一本新册子,用自制的竹笔蘸上墨水在空白上奋笔疾书。
凌穆用小拇指的指甲卡进窗隙间,谨慎地开了道足够看见人影的小缝。
这女妖究竟在写些什么,怎会笑得如此奸邪。
声音尖锐宛如阴间小鬼般阴险狡猾,尤其是那眼珠子还时不时左右瞥,如此做贼心虚,倒愈发令他好奇。
她倒是不困,凌穆打了个哈欠,眼看月亮都要落下,这胥无期反而越来越精神。
就单看她这两眼放光的神态还真像是妖邪。
他算着时辰,差不多也是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