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局组在江北区一家非常私密的会所里。
会所外表看起来是个平平无奇的三层欧式小洋房，实则里面别有洞天。
一楼公共区域零散地坐着七八个人品酒，他们说话声音不大，但徐明月隐约听到美股港股之类的。
身边自然有美女作伴，但瞧着倒酒的姑娘有些眼熟。
徐明月想起来了，先前在宿舍的时候跟舍友一起追了部小成本网剧，就是里面的女主。
思索间，徐明月被夏琳轻车熟路地带往二楼走廊最里的一个包间。
门没关，将里头的麻将声和对话声听得清清楚楚。
是沈确有点不耐烦的声音，说：“二哥，最近赵敬之找我找的勤，就想问问他们家的兆成科技能不能行。不行的话是哪儿不行，想要个明话。”
“九万。”贺屹楼丢了张麻将出去，语气淡淡，“哪儿都不行。”
沈确自己手头的事儿都忙着，的确没这个功夫帮别人。
便说：“那我回头告诉他。”
“不用。”贺屹楼淡淡地说。
这话一出，包间里的人大概就都明白了。
贺屹楼这是故意的，不明着拒绝对兆成科技的投资，但也没说一定就会投。
沈确反应过来，问道：“赵敬之那孙子，怎么得罪你了？”
贺屹楼没答。
但包间外的徐明月将这段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很自然地就想到了之前她在会所被赵敬之骚扰的事情。
她有些诧异，贺屹楼不会是为了她吧？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被徐明月给压了下去。
不能够，她凭什么？
应该是贺屹楼觉得赵敬之这人不仅人品不行，他们公司也没有什么可投资的必要，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
里头的对话将结束，夏琳才挽着徐明月进去。
里面人不多，牌桌上四个男人，旁边沙发上坐了个玩手游的女生。
贺屹楼坐靠窗的位置，没穿西装外套，身上是一件简单的白衬衫，衣袖堪堪挽到手臂处，露出一小截肌肉线条明显的小臂。
徐明月进来的时候他刚摸了张牌，看到是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把手里的那张五条打了出去。
一炮双响，对家的沈确和上家的周清樾胡牌。
沈确会算牌，猜到贺屹楼单吊五条，所以他手里一对都没打。
刚要开口问他二哥是不是眼花了，结果听到身后有人喊他。
沈确一回头，看到了走进来的夏琳和徐明月。
沈确说：“夏琳你一来，我就从我二哥那儿赢了个大的。”
夏琳：“我招财呗。”
“那你可赶紧坐我旁边，今晚上我要让我二哥输得连苦茶子都留在这儿。”
贺屹楼轻笑道，“那我不打了。”
他说完，冲徐明月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沈确不依：“那不行，赶着我手气好，我得多赢你两把。”
“真累了。”
“让徐明月帮你打。”
徐明月莫名被cue，拒绝的话都到嘴边了。
贺屹楼问她：“会打吗？”
“会是会一点，但是……”但跟他们打，估计还差得远了。
他说得随意，“那你来，赢了归你，输了算我。”
说完，他从椅子上起来，直接就把位置腾给徐明月了。
她只是来给贺屹楼送手帕的，这会儿倒是莫名其妙地坐在了贺屹楼的位置上。
手里的袋子无处安放，看到贺屹楼在旁边，也就顺手把袋子递给了他。
说道：“手帕。”
“还真记着啊。”他自己都快忘了。
“弄脏了肯定是要赔你一条的。”
贺屹楼接下袋子，“行，我收着了。”
几人将他们俩对话和动作尽收眼底，但没人说什么问什么，将麻将推进了麻将机里，开始新的一局。
麻将这玩意说难吧，还挺容易上手的。
说简单吧，真要想赢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
要会算牌，算已经现了的，对方手里的，以及还没被翻起来的。
手里牌面好，就往大了做。
牌面不好，哪怕是一番也要尽早胡了。
最后算筹码的时候，徐明月倒是将贺屹楼先前输得那些赢回来不说，还多赢了一些。
赢了当然开心，徐明月扭头看坐在她斜后方的贺屹楼，颇有几分得意地说：“没让你输。”
要知道，徐明月在家里跟长辈们打麻将，那是真的连苦茶子都得输掉的那种。
今儿好不容易赢了一回，能不高兴吗？
暖光打在徐明月白净的脸上，带着点婴儿肥的脸颊上是由内而外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