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两个魔尊大人?”
“火晶裘!这才是真的魔尊大人,祭台上那个是假的!”
“魔尊大人回来了!”
“魔尊大人为什么抱着一个盆景?”
广场上一阵骚乱,南胡和北琅抢入祭祀广场,一个抱起小雪豹卡萨,一个扛起昏迷不醒的艾叶,慌忙往外撤,一边疏散各部族首领,退到广场一侧。
魔尊奉庚往祭台方向缓步走去,一脸平静地注视着祭台上的假魔尊——白岩。
他在雪原偶遇的重伤的狼族少年,他救治的狼族少年,他带回魔都收留的狼族少年,性格有些偏执、却天赋异禀的狼族少年,他亲授术法的狼族少年。
给他下毒的狼族少年。
广场边,南胡瞥见北琅紧握的拳头止不住颤抖着,他伸手按住北琅的胳膊,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北琅是和白岩血脉相连的同族兄弟,族内遭遇天灾后,他和白岩身受重伤,一同被尊上收留,现在面对眼前景象,心中想必悲恸,却又无奈。
他们三人曾是尊上最重要的亲信,他们和尊上一样知晓阴火的诡谲难缠。
但白岩还是给尊上下了阴火之毒。
魔尊奉庚从火晶裘下伸出右手,凝出的冰刃在他手掌上方飞旋。
很好。
祭祀并未开始,众目睽睽的场合,戳破他身份的好时机。
白岩假扮自己做的各种烂事,本应就此澄清,他奉庚可没闲情逸致默默替他咽下恶果。
祭台上的“魔尊”,从奉庚突然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便两股战战,怂软下来,全没了方才的气场。
现在面对奉庚的靠近,他也毫无要反击的意思,只趔趄着频频后退,接着被他方才掀翻的供桌绊倒在地。
奉庚手掌翻转,冰刃迅疾飞向祭台上的“魔尊”,他只是慌忙躲闪,却并不准备逃,宽大的礼服衣袖冰刃割裂开,接着一只龙角被削掉一半。
“魔尊”惨叫一声,龙角变作一只被削得残缺的血淋淋狼耳,破了化形术,显露出真实的面容身形。
“啊他竟然是白岩!”
“白岩不是失踪了吗?”
“哪个白岩?魔尊之前那个狼族亲卫吗?”
“假魔尊居然是白岩。”
众人哗然。
魔尊奉庚闪身登上祭台,伸手捏住白岩的脖颈,将他直接从地上提起。
白岩身上被冰刃割出数道伤口,血逐渐在被割烂的礼服上晕开。
“尊……尊上……”白岩被掐住脖颈,脸涨得通红,仍旧没有抬手反抗,他不自觉地蹬着两条腿,却也只是蹬腿。
奉庚见他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觉得有些蹊跷,他蹙起眉头,将白岩丢下祭坛。
白岩重重砸落在地,猛烈咳嗽起来。
魔尊奉庚扶起供桌,将竹阙安放在供桌上,揭下火晶裘,覆在供桌上方。
火晶裘上冰晶四散开,重新分布排列,结成网阵,将供桌笼罩其下,护住竹阙。
奉庚这才走下祭台,俯视着白岩,沉声问道:“为何下毒?”
“下……下毒?”白岩一脸难以置信,好似“下毒”二字仅从奉庚嘴中说出就足以让他感到惊恐了,“我没有下毒!我没有下毒!”
白岩支撑着爬起身,跪伏于魔尊奉庚身前,语无伦次地解释起来:“尊上,他……他说只是让尊上沉睡一段时日,不是毒……不是毒!”
“谁说?”魔尊奉庚冷声问道。
白岩却答不清楚。
“为何假扮我?”魔尊奉庚冷漠地注视着白岩的举动,追问道。
“我……我只是希望……希望众人知晓真相,知晓尊上的付出……”白岩声音颤抖,却表达得十分含糊,好似抓不住重点,“我想着,毁掉地宫的地心鼎碎片,就……尊上就不用再继续承受……”
白岩说及此处,跪伏的身形突然一滞,眸中闪过一丝黑气,冰蓝色的眸子变得晦暗,紧接着猛地翻身跃起,朝奉庚甩出几道黑气所化黑刃。
奉庚迅速凝出一杆冰枪将黑刃挡开,接着后撤几步,反身杀了个回马枪,朝白岩刺去。
白岩一改方才姿态,步伐轻盈地避开攻击,用黑气凝出一柄刀,握在手中迎着奉庚面门劈砍过去。
两兵相击,冰碴混合着黑气四溅,黑气所沾染之处,尽皆化作粉尘。
见此情景,奉庚眉头紧锁。
这是……阴火之力。
交战几回合下来,白岩身体难以招架,他以黑刀支撑地面,呕出一口血来。
但他却好似感受不到痛苦,眸中颜色又黯淡几分,接着将黑刀震裂,聚集更多黑气,化作无数细小黑刃,如落雨般朝奉庚飞掷去。
奉庚虽恢复大半,体内阴火之毒却并未清除干净,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