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小雁儿说,我住的是祁公子的房间,那你...”
看着她相互纠缠的手指,祁寒想起当年她刚寻到自己那柔弱的样子,“...我还有别的住处。”
她整个人这才舒展了,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想也是!讨扰公子了!其实,如果公子不方便,我可以休书给家里,他们会派人来接我的。”
祁寒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几天前还是那么温暖坚定,两人独处时又可以变得妩媚热情,然而现在,却充满了疏离,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你好好休息,过了年我会安排。”
“多谢公子!”她离开前甚至不忘给他施了个礼!他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才能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你不应该这样。”慕云从门外转进来,其实他已经来了一会儿,方才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都被他听着了。“你得告诉她真相。她怀了你的孩子。”
祁寒将半张脸埋入手掌,“你最近很闲?”
“马上除夕了,我总该歇一歇。”慕云怂肩,看大哥痛苦的样子,他又怎么能置身事外。“如果你把她当作妻子,就应该像对待妻子那样对她。记忆可以失去,感情岂是说忘就忘的?”
祁寒沉思半响,抬起脸感叹,“慕云,你成熟了。”
第二天早上小雁儿照例呈上膳食。
甄蓁本来已经很饿了,见碗碟里几片熏鸭胸肉,胃里一阵反酸。忍了又忍,还是别过脸掩唇呕了几下。
“夫人!”小雁儿早有准备,赶紧将梅子干递给她。
酸甜一入口,不适逐渐得到了缓解。“雁儿姑娘。都说了不要叫我‘夫人’。让外人听见像什么样子。”
“可你就是夫人啊!夫人嫁过来的时候,我还到庄子外去迎了呢!大红的嫁衣,可好看了。”
“不许胡说!”她作势要生气,可胃却不配合,一时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夫人,”小雁儿一边帮她顺背,一边笑嘻嘻得提醒,“你都不觉得近来自己有什么变化吗?比方说为什么突然觉得恶心?”
甄蓁一怔,狐疑道,“这粥里放了什么?”
“哎呀你想到哪儿去了!”小雁儿惊呼,“夫人再想想,是不是总是莫名困倦?”
她垂下眉眼,“之前我在那个白屋子里时,比现在更糟。也不知道他们给我下了什么药,总是昏昏沉沉的...”
“哎呀,不是!”小雁儿笑起来,“你摸摸自己的肚子。”见她还是不明所以,干脆直接点明,“你就要有小宝宝啦!”
“你说什么?!”
“你要当妈妈了!那天忍冬姑娘给夫人检查的时候就发现了。大家都替你们高兴呢!”
当!手里的碗滚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除夕夜,整个山谷都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家家户户都传出年夜饭的香气。广场上此起彼伏的响着花炮和孩子们的欢呼。管家来通知,家宴已经摆好。东霆亲自去窖里挑的酒,慕云问祁寒,“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去叫大嫂吗?”
祁寒有片刻犹豫。
“怎么,你还没跟她说?”没得到回应,慕云摇摇头,“你不说她也早晚知道。庄子里人这么多,况且她自己的身体,还能没感觉么。”
...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祁大哥,你们在聊什么?”忍冬正好从外面回来,“是在说甄姐姐吗?”她摘掉斗篷,突然笑嘻嘻的,“你们知道吗?今天上午甄姐姐来找我了呢!”这话自然引起了两个男人的注意,忍冬也不卖官司,“她呀找我重新看了个脉,原本我还有点不确定,现在已经很明显了呢!祁大哥,恭喜你要当爹了哟!”
“她想起来了?你跟她怎么说的?”
忍冬耸了下肩膀,“我就实话跟她说的,甄姐姐也没说什么。祁大哥,你放心,过两天等我师傅回来了,求他老人家再给甄姐姐诊一诊。”
祁寒悬着的心放下来一些。她没说什么,就意味着接受了吧。自打那天甄蓁醒来,他连亲近她的机会都没有。常年孤身在外,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做决定,不曾考虑过她是否愿意。以为她会一直好好的在山庄里等待,不曾想过差点竟会以这种方式失去!那天傍晚方舒来找自己,问他何时会兑现承诺?他再三犹豫,心烦意乱。承诺与爱人,到底哪一个更重?
“庄主!”小雁儿慌慌张张的进来,“夫人她...她好像走了!”
“走了?去哪?”
“下午的时候夫人说要歇午觉,叫我们不要打扰。方才我怕她睡得太久,去叫她,才发现人根本不在房间里!她换了外出的衣裳,妆匣里也少了些金叶子。庄主,你快去找找吧!”
她走了?在这除夕之夜?在这冰天雪地?
慕云同情的看着惨遭抛弃的大哥,“要不要我——”
“不用!我一个人去。”
雪地里,一排脚印伸向远方。他纵马疾驰,心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