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雁儿先霍家人一步先到了徐家,说是请徐姑娘去山庄检查药材。徐老头不同意,小雁儿善解人意的笑了笑,“那要不然这样,我家夫人怕徐姑娘不方便出门,特地叫我带了些草药的样株过来,请徐姑娘过目,有什么吩咐的,告诉我就行。”
看她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徐老头也就同意了。再加上忍冬这阵子绝食闹得正凶,也怕她真闹出事来,有个人做做伴儿也好。于是小雁儿当天晚上就在徐家住了下来。“徐姐姐,”她怯生生的,却故意让徐方也能听见,“你知道丹参吗?”
“怎么了?”忍冬饿的头晕眼花。
“我家里一个远方亲戚有痨病,常年吃一副药,谁知现在突然买不到丹参了,咱庄上又没有,真真是急死人!”
“嗯,”忍冬有气无力的说,“师傅在园子里栽了几棵,但还嫩着,不到收获的时候。”
“连姐姐这都没有,那真是一点法子都没了!”小雁儿看起来愁得不行,“我表哥从小就弱,这个病治来治去也不见起色。哎!我要是能像徐姑娘就好了,就能帮表哥治病了。”
第二天一早,霍家下聘的马车到了。徐方叫忍冬出来见客,她死活不肯。小雁儿从旁劝解道,“徐姑娘,躲在屋子里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呀!”徐方一听,心里对这小丫头有了几分好感。她把忍冬劝了出来,又有些不舍的对徐方说,“给徐神医贺喜,只可惜徐姐姐嫁去那么远,以后这些草药又得让您亲自劳神了。”
霍家派来的管家姓吴,将礼单毕恭毕敬的呈递给徐方,忍冬站在一旁,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吴管家揣摩着徐神医的脸色,“我家老爷请人算了,这个月十九就是难得的好日子,府里早就准备得当了,不如早点把您二位接过去把门过了?”
“急什么!总得置办嫁妆呢吧!”想到好容易养大的徒弟就这么嫁出去了,徐老头心情多少也有点复杂。
呈完礼单,吴管事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徐方看了出来,主动问到,“你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这个...这个...”出门时霍老爷交代,少爷这病药不能断,如今到处都断了货,徐神医这儿是最大的希望。“确实还有一事想请您帮忙...”吴管事小心翼翼的开口,“我们府里最近急缺一味药材,四处都买不到,不知您这里...”
“哦?是哪味?”
“嗨,其实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不知怎么的到处都没有货,我家老爷又急着配一方药...”
“到底是什么?”徐方有点不喜他这磨磨唧唧的劲儿。
“是...是丹参...”
老头白了一半的眉毛微微皱了皱。丹参本不是什么稀奇的药材,只是自己好容易移活了那几株都是参中极品的紫丹,原打算养个三五载,将成色养成极致再取。如今参体尚未成熟,当成普通药材给出去,那是断断不干的。
“先生也是在找丹参?”小雁儿在一旁插话,“不知先生配的是什么方儿?可也是用来治痨病?”
“吓?”吴管家吓了一跳,有些心虚,“不是!不是...”这小姑娘他并不认识,一直跟徐姑娘一起,他也不敢得罪。
“那你要这个干嘛?”忍冬没好气的问,当着师傅又不敢十分放肆。
吴管家陪笑道,“是府里有人微恙,需这一味药疗补...”
“只是微恙呐?”小雁口气有点夸张,“您是不知道,现在市面上这丹参真真是一钱难求!先生要配的到底是什么方儿?治的是什么人?若不是痨病,不如说出来问问徐神医可否替换得?”
徐方捋着胡子道,“不错。你且把那药方说一说。”
吴管家张了半天口,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后心想,少爷的药眼见着就断了!本来就是想指望这师徒二人好保着少爷这条命,总不能这头人还没娶回去,那头先一命呜呼了呀!于是咬了咬牙,把药方背了出来。
“这不就是治痨病的方子么!”忍冬不高兴道,“你家是谁得了这病?”
“是...是...是我家夫人...”管家支支吾吾。
“吴管家,”小雁儿好心提醒。“治病救人可马虎不得。我常听徐姑娘说,人不同,药性也不同。年轻人和上了年纪的人,男人和女人,治起来都不一样的。病人不在眼前,您又不说清楚,万一徐神医帮您出了主意,错治了人,那岂不是即耽误了病情,又砸了北华佗的招牌?”
徐方一听心说不错,于是也问道,“你说这人年纪几何?是男是女?若不说清楚,老夫也爱莫能助。”
吴管家更是骑虎难下,汗都出来了。只好又改口说是夫人的内侄儿,硬着头皮把霍少爷的情况描述了一遍。
徐方追问了几句细节,越听越是起疑,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又偏偏在下聘的时候前来求药,再加上这管家从一开始就支支吾吾的好像在隐瞒什么,老头心里开始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雁儿突然惊喘一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