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霆,你大哥他有信儿吗?”
“哦!再等等,过年前肯定回来!”
“他总是这么忙吗?”
“嘿,嫂子是想大哥了吧?山庄外边的事一般都是他负责,经常不在家也是难免的。”
想他?甄蓁自嘲的笑了一下,是快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了。认识祁寒不到一个月,就嫁了。然后,就三个月没见到人。
原来等待是这个样子的。以前自己出差,一走好几天,回家换个衣服,再走好几天。她偶尔回想,或许是自己对不起宋恺吧。
学校办得有声有色。她叫人在院子了装了个钟,上下课都要打铃。现在那些孩子见到她都会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夫人”。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可能只是躲在哪个深山里支教。要是能再有个电话就好了。想到这时,唇边浮起浅浅的微笑。
日子一天天的过。不少孩子已经能读写简单的句子了。慕云有一次碰到她随口问起,办这样的学堂何用?甄蓁笑了笑,“不干嘛,我比较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慕云有点不能赞同,“他们又不会去考秀才做官,何况也不是每个人都是读书的料子。”
她纵了纵肩,“谁要他们考秀才了?不过是一些最基本的东西而已。”
慕云想了想,换了个角度问,“大嫂花这些钱不觉得心疼?”
甄蓁眨了眨眼,“有投资才有回报呀,何况,又不是我的钱。”
第一场大雪落下,将山峦银妆素裹。甄蓁一时兴起,包了一壶热茶,跑到山庄视野最开阔的地方,欣赏这一片天地。田野里割剩的麦茬静静的等待。时而有乌鸦落下翻找食物,被一两声狗吠惊扰,呼的飞起。
视线尽处出现一匹马,朝山庄飞驰而来。她站起身,盯着那小小的一点看了好久,丢下壶就往庄外跑!冷澈的空气吸入肺里,脚下的积雪踩得咯吱作响,她跑了好久,直到实在跑不动了,站在路旁大口大口的喘气。
灰青马由远而近,马主人的面容也逐渐清晰!她迎上去,心里满是欢喜,那上面的男子一件墨色斗篷,见到她脸故意绷得像冬日的寒霜一样冰冷。不过她才不管,攀着他的马鞍骑了上去。“祁寒?”手自然的环在他腰间,“祁寒。你冷不冷?”
听说大哥回来了,慕云放下手边正在查对的账目迎了出来。
“庄里一切可好?”
“都好。”
“今年的收成如何?”
“还可以。比去年略差了些。”
不知怎么,庄园看起来似乎有些冷清。西南角突然响了几声打钟,场院上呼啦啦涌出来一群少男少女,三个一群五个一队,有说有笑。立即热闹了起来。
“这是...?”祁寒疑惑地看了一眼二弟。
“这是大嫂办的学堂。”慕云怂了耸肩,“没用帐上的银子。所以我也不便过问。”
他微微皱眉,这个女人,早知道她不会安分守己。
回寝院之前祁寒有片刻迟疑,想起离开前的那天清晨,他食髓知味,还在为她身上的香气沉迷不已,她却微笑着却说出那样的话。可如今她又为什么一个人站在庄外的冰天雪地里等他?想到她可能天天都这样盼着他归来,突然又迫不及待的想揽她入怀...
“庄主!”院儿里的丫头们正忙着做白天没做的事。
“嗯!”他径直走向里屋,转了一圈又出来,“夫人怎么不在?”
“回庄主,夫人出去了,好像是要跟老师们开一个什么‘会’。”
开“会”?他心头的火噌一下又起,问清了地点大踏步的寻过去,果然看见她和三男一女坐在一起!“...总之从这回考试的结果来看,识字量还算可以,但这数学成绩实在说不过去。薪酬体系我已经跟你们解释清楚了,教学要求也是你们两人点头认可了的,下次考试如果达到要求,有奖金,如果没达标——”
门当的一下被推开,屋里的人一看,纷纷毕恭毕敬的站了起来,“庄主...”
“你怎么来了?”甄蓁刚问了一句,就被他捉住胳膊往外拽。“哎,等等,我会没开完呢!”见这男人没有松开她的意思,只好回头拗着脖子交待到,“你们回去好好想想怎么改进!——散会!”
他拉着她前行。
光是这样被他这样拉着,她也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咚咚咚的跳个不停。仿佛是那一场瑞雪的功劳,她的心里很干净,是许多年都不曾有过的干净。
“祁寒?”她放柔声音。
初时他不理,后来又把她狠狠推到墙上,吻得有些粗暴。
“你怎么了?”这女人不但一点不害羞,还看起来挺享受。
“哎,等会——”她推开他,转过头吩咐道,“你们都先出去,晚一点再回来,我跟庄主有点事儿要办。”小姑娘们一个个红着脸跑出去,以免妨碍庄主和夫人“办事儿”。
一阵“疾风骤雨”之后,她用指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