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明,呼啦啦一屋子人。殷羽一眼扫过去,一个人也不认识。
“孽障!你还有脸回来!”坐在正中的长须老者用拐杖猛戳着地面。一位贵夫人唤了声“蓁儿!”正欲上前,被侍女拦住,泪花在眼眶里翻滚,又强行忍了回去。
“还不快跪下!”不知是什么人喝道。殷羽皱了皱眉头,正想拒绝,背后立刻上来几个孔武有力的侍女,将她按在地上。罢了,人在屋檐下,且先看他们怎么个说法。
“早就听过祁庄主大名。如今得见,不想竟是如此青年才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迎上来寒暄的是个富态的中年男人,祁寒忙抱拳回了一礼。
“小女任性,这一路多亏了祁公子照佛。敝园十分感激。只是这个...蓁儿出走时,身上带着一物,不知...”
祁寒从怀中掏出那块玉石,“可是此令?”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块石牌上。祁寒将玉石递上,那中年人连忙接过,稍稍松了一口气,“正是,正是!”又不放心的多看了他两眼,“祁庄主...可有何要说的?”
“没有。”祁寒答的干脆,“愿物归原主。”
“大哥?”东霆在一旁看不明白。那不是青石令吗!二哥说,大哥此行必是为了此物,如今既然已经到手,怎么这么轻易就还给人家了呢?
气氛松缓下来。“呵呵,祁公子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真英雄!”“太好了!”“是呀!”众人纷纷附和道。
“还有一事...”中年男人面有难色,“这...小女这一路虽然有祁公子照顾,但听闻你们也遇上不少麻烦事...不知小女可还...她可曾...”
众人的目光刷一下又聚焦到她身上,看得殷羽有些不自在,这些欲说还休的表情都是什么意思?
大家似乎都难以启齿,还是那贵夫人噙着泪问道,“蓁儿,你二叔说你可能已经...你、你可还是...清白之身?”
啥?殷羽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才刚进门吧?连口水没喝、饭也没吃。这是刚抓回来的犯人赶着过堂么?祁寒曾说她当初是离家出走,如今看这阵势,她大概可以理解为啥要离家出走了。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等着她的答案,殷羽拉下脸,心里一阵厌恶。虽然自己并不是娇羞保守的大姑娘,也不代表她可以接受被人当着一堆陌生人问这种问题。“这是我个人的隐私。我不觉得有跟你们讨论的必要。”
啪!一个耳光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长这么大,只有两个人这般侮辱过她!一个是她的丈夫宋恺,一个就眼前这个自称是她“父亲”的中年大叔!他还理直气壮,指着殷羽骂道,“畜生!咱们好容易才与端王府订了婚约,你竟然私自跑到外头拿自己的名声贞洁当儿戏!叫我们怎么跟端王爷和世子交代!”
殷羽心头火起,竟然还蹦出来个什么王爷!感情她这是踩到月光宝盒跑到五百年前来了!她捂着脸冷哼一声站起身,掸掸膝盖,“不好意思,我想你们可能认错人了。”
顶着众人责备的目光,她继续说,“这位祁先生非说我是你们家的女儿,我才跟来看看。不过我现在十分肯定,我不认识各位,也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本人姓殷名羽,根本不是你们说的什么甄蓁。这一巴掌,我权当你们认错了人不跟你们计较。希望你们也认认清楚!”她扫了一眼那个方才打她的中年大叔,语带奚落,“不过我也希望你们要找的那位甄蓁姑娘还是别回来的好,在她父母眼里,她只不过就是一张膜。”
身后的东霆倒吸一口冷气,大厅里的长辈们脸色难看至极,角落里的几个年轻男子则指指点点。唯有那位夫人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跌落,“蓁儿,你连娘也不认了么?”
“孽畜!嫁给端王世子你还有什么不满?”中年男人气得浑身哆嗦。
殷羽不屑一顾,“谁满意谁自己嫁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你们家人。哦对了,千万不要想着拿我顶包哦!”她嘴角含着讥笑,“我可没有你们视若珍宝的‘清白之身’。贞洁什么的对我从来就没什么意义。如果真有点什么价值的话,我倒是很乐意拿它换一些比较实在的东西,比如说——自由。”
众人听得脸都黑了!有人直呼:“她是不是疯了!”甄老爷手中的拐杖更是劈头盖脸的扔了过来!“甄家的脸都叫你丢尽了!把这贱人给我就地打死!”
殷羽眼明手快的躲到祁寒身后,“都说了是你们认错人!”甄父抄起拐杖欲打,却被祁寒抓住杖头,抽了一下竟然纹丝不动。只听祁寒大声疾呼,“住手!诸位先冷静一下!”
无奈厅里早已被殷羽一番话搅得乱作一团!甄夫人晕了过去,其他人义愤填膺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甄父更是恨不得把这个有辱家门的不孝女抽筋扒皮!
祁寒护着殷羽,唰的一声把剑拔了出来!
众人被剑光一晃,猛退了半步,有功夫的便也摆出架势,双方对峙起来。祁寒趁着这个空隙赶紧说道,“诸位,请听晚辈一言!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