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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去何从(2 / 3)

云舒失魂落魄地,脚不自觉往前迈,又似被小玉儿推着走。还没走几步,她忽然定住,喃喃道:“老先生,我想见一见钟大人,让他亲自来跟我说,可好?”

周全望着她,一张小脸煞白,看着他的眼神满是祈求。他叹口气,颇有点不耐烦。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呐,这樽菩萨,还是得公子亲自来送。

云舒下得山,坐回石凳上,怀里紧紧抱着木盒子,像是入了定般,低头闭眼,一动不动。她祈祷着,祈祷着哥哥能够保佑她一回。

远远地,石径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步伐急促,沉稳有力。她抬起头,正见他昂首阔步,迎面走来,一身墨紫襕衫,英挺非凡,眉头微微蹙起,面带几分不悦。

云舒心一沉,一不做二不休,放下盒子,起身迎到他面前。正要屈膝,手臂却被一只大掌紧紧箍住。她诧异地抬头,正对上他的眼睛,清明锐利。

钟奕手一提,轻轻松松便将她扶起,沉声道:“云舒姑娘,你不必求我,也不必跪我,恕钟某担待不起。或许此前交往给你的印象,我这个人很好说话。但这次若留下你,便真如千钧之鼎压在我心头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独来独往惯了,不收别人什么,便也不欠别人什么。这份礼,实在太厚重了,望姑娘……体谅则个。”说完松开手,退后一步。

云舒呆呆地望着他,心如死灰。她深吸几口气,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也不敢眨。话已至此,再苦苦哀求,倒显得自己死缠烂打了。不如就这样,在他心中留一个体面的告别。

她牵出一个笑,声音干涩:“云舒明白了,今日真是……烦扰大人了。”说完转过身,快走几步,紧紧抱起骨灰盒,眼睛酸得忍不住,一眨,泪水滑落。

姜遇看这一幕,禁不住叹气,扇子指着他:“你这个人……木石心肠!这么样个红颜知己,我想要人家还不给送呢,你倒好,狠心给人往回赶。”

云舒笑了笑,抽出帕子揩揩鼻涕:“能让姜大才子道一声‘知己’,也算云舒今日没白来这一趟。”她朝姜遇做个福,转身便走。小玉儿黑着脸,紧跟身后。

石径狭窄,云舒走到了钟奕身前,低头不说话。他撇过头,偷瞄着她,悻悻地侧过身,让出一条宽路。

“多谢。”她点头道谢,正欲穿过,手臂却忽地被人攥住,圈得她生疼:“嘶!”

“你这个盒子,哪里来的?!”

她疑惑地抬头,却见钟奕定定望着自己怀中的盒子,神色震动。

“这个……是我哥哥的骨灰。嘶!”刚一说完,手臂被圈得更紧了,疼得她直泛泪花:“你干什么?放开我。”

“你哥哥……过去是宗奕的部下?!”

云舒张着嘴,也忘了疼:“你怎么知道?”他放开手,看着盒子上那一排编号,凄然一笑:“你哥哥他……怎么死的?”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是三年前死在了滨州。”三年前,那个改变她命运的三年前,哥哥一死,她便在世上再没了依靠。

“三年前……滨州……是滨州之战。”钟奕双目放空,自顾自道。

云舒苦涩一笑:“是啊,滨州之战,我军大获全胜。可是哥哥他……他守卫住了别人的家乡,自己……却再也没能回来……家乡……”她拼命克制着,终是止不住,小声抽噎起来,低下头,轻轻擦拭着怀里的盒子。

钟奕像被钉在了那儿,看着面前的姑娘,恍然失神。她那么娇弱,那么无助,就像一株蒲苇,默默承受着命运给予的一切。

“你会恨他吗?”钟奕喃喃道。云舒疑惑地抬眼:“谁?我哥?”他摇摇头:“当初……滨州之战,本可以不打的。是宗奕……他执意率队前行,最终有了这一场恶仗……”最终,也有了她这覆灭一生的噩运。

云舒皱了皱眉,昂头直视他,目光如箭:“你这话问得奇怪,我为什么要恨他?小宣北王是宁朝的英雄,举国皆知,我崇拜他还来不及,何谈恨意?他只是做了一件该做的事,于国于民无愧。我哥哥就算没有死在滨州,未来也可能于别处为国捐躯。从披上盔甲的那一刻,这便是他的使命……”

她吸了吸鼻子,泪光中绽开一个笑:“哥哥他……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兵,或许没有人记得他的牺牲。但是我知道,我记得,我会永远……以他为荣。”

她颤着肩膀,抑制不住哭声,却仍是笑着,笑着任由泪水滑落。她匆匆揩去脸上的泪,慌忙做一个福,擦着他的肩膀快步离去。

钟奕愣在原地,还兀自发着呆,像一尊石塑,背手而立,秋风中吹散了神思。

云舒钻进轿子,终于绷不住,身子蜷成一团,痛哭出声。她不知是在哭哥哥,还是在哭自己。或许是哭命吧,可她总不愿低头,不愿俯首。

不一会儿,外面有了动静,是马的嘶鸣,还有几声人语。

“劳烦几位跟着我,将轿子抬回钟府。”

云舒止住了哭,身体一震,一把掀开轿帘。却见钟奕坐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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