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想留在你身边报答你的恩情!”恩养现在毫无章法,也逻辑混乱了,直觉告诉她,谢京台这是来赶她走了。
“我不需要万支桑对我负责的,认错人是我自己的过失。
只是我每次看着他的脸,就把他当成你丝毫不怀疑,哪怕有很多疑点我都自动忽略,因为我太想你了,这么多年,我每天都看着手机屏保上的你的模样,那是我以为的唯一能直接认出你的证明了。”
是她太傻,太鲁莽,忘了认一个人,他的声音、性格特质、磁场都是辅助。
万支桑淡漠的眸子开始有了焦虑,主意识像地震前兆的地面在不停颤动。
“如果他还活着呢?”
“没有如果了,谢大哥,我心里面从始至终一直装的都是你,小时候不懂情情爱爱,单纯想着有一天能够见到治好我眼睛的医生叔叔。长大了,我懂得了爱情这个名词指的是什么,我依然想要找到你,而且越来越强烈。
我开始幻想着和你在一起,我会有多幸福,比如这一段时间,是我这辈子以来最开心的日子了。
你看,一切都在朝我所希冀的方向行进,我找到你了,你一如从前处处为我着想,命运使然……”
“如果呢?他还活着,你会想打掉孩子吗?”万支桑不死心。
……
“警报!警报!”
监测仪亮起红灯。
解码器仍在运行,显示万支桑的脑电波正在抗拒外来的指令。
谢京台不为所动,选择继续观测。
……
“如果呢?他还活着,你会跟他继续在一起吗?你舍得打掉孩子吗?”
这个问题恩养想过了,但她不会说出真实的想法,她觉得现在面对的一定是谢京台对她的“考验”,所以她选择坚定地说:“不会,我会马上跟他离婚。孩子我也想打掉,因为我想为你生,而不是别人!但你说要留我就留,你说不要我也不要。”
万支桑把嘴抿成一道线,眼里充满无法言喻的悲伤,才让有孩子的惊喜缝补起来的心再一次碎成渣。
他的养宝只想给一个抽羊癫疯的人生孩子。
恩养仍做徒劳的解释:“女人从来不是依附男人的存在,但女人可以自己做选择,不是为了谁,仅仅因为她愿意。所以我愿意听你的话。”
她不知道这段话有多矛盾,有多可笑。
谢京台重重地靠上椅背,心想:这妮子彻底没救了。
他不得不发出新的指令让万支桑拒绝她:“我不愿意,你又凭什么觉得留在我身边就是报恩?我们谢家也是数一数二的豪门,要是传出弟媳跟长子纠缠不清的丑闻你觉得像话吗?”
恩养愣怔。
万支桑耳朵抽动,不禁倒吸口凉气。
他一边握拳捶打耳后,试图把控制他的芯片捶碎,一边批判恩养——
“你为一个疯子为一个杀人犯这么作践自己,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你以为你真能改变一个身体里淌着冷血的男人让他改邪归正吗?别做梦了,他能杀别人,也就能把你生吞活剥!
最起码的,你考虑过孩子的感受没有?说不要就不要?抛夫弃子,你有没有心啊你!”万支桑把药盒狠狠往地上摔。
恩养吓一大跳,她从谢京台身上看到了万支桑的影子。
要不是声音不一样,她都要以为万支桑气活过来找她算账。
不对!谢大哥这腔调很反常。
刚才吃饭的时候面色还正常,这会儿苍白得像活死人一样……
不能是鬼上身吧?她都到万支桑墓碑前请示过了,他不是同意了吗?
恩养强迫自己冷静,信科学,敬鬼神,尊重习俗,但不迷信,不亵渎。一切都是她太害怕失去谢大哥而乱了分寸,失去了判断力。
“目标体意识正在排斥指令!目标体意识正在篡改指令!”
谢京台从监控录像转到监测仪,果断地按下了电击键。
万支桑当即跪地抽搐起来。
电流的躁动在他身体中肆虐着。
他感到汗水从额头滑落,心脏像被紧紧捏住一样疼痛。
“谢大哥!谢大哥!”
恩养扑下来想要抱住他,却被推开。
万支桑滚到一边痛苦到青筋暴起,断断续续地哀嚎。
“谢大哥……”恩养急哭了。
万支桑竭尽全力把桌子拖到面前来,将自己堵在墙角里,不让恩养碰到他。
他身上有电流通过,那么电流有可能通过阻抗较低的组织,如触摸的部位、血管和神经等流经恩养的身体,使她也受到电击。
这时候,蒲光俊带一群医护人员闯进来。
他把恩养控制在一旁,万支桑则被再次注射了冬眠合剂。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抬上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