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翻看了零钱明细,恩养都不知道万支桑在凌晨12点多转了10万块钱过来。
他一定附带了什么留言,但是看不到了,连带转账和聊天记录都被删除。
现在一分都没了,支付宝银行卡加起来的50块钱也没有。
夭寿!饿死鬼!那点钱也不肯放过!恩养刚才打车到警局,还是警察给付的钱。
两百块钱被盗当花了钱买教训就算了,关键是万医生转了10万给她。
10万就这么打水漂,她真的心痛这笔钱,抓心挠肝的痛!
还有对万医生的愧疚。他给她十万块钱是为了什么呢?补偿还是安抚?
有疑虑就不要瞎猜,不能放任它继续膨胀来堵心,所以恩养打电话给万支桑准备问清楚,结果一直是“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太奇怪了,她一找他就石沉大海般的无回复,打不通。
这个万医生的出现会不会是圈套?可她不会认错的,是那张脸,是同一个姓。恩养摁亮手机屏幕,显示出来的壁纸就是万医生,和塞尔维亚遇见的万支桑别无二致,一样年轻帅气。
不对,恩养心头涌上难以言喻的怪异感——这么多年,万医生吃了防腐剂吗,一点都不显老?她失明的那年,他都二十多岁了,现在应该三十好几才是。
如果保养得当也说的过去,可叫错昵称这事,恩养一直耿耿于怀着。
“警察大哥,我怀疑给我转钱的人跟服装店也是一伙的。”
恩养细思极恐:“要是他回头来跟我要这10万我拿不出来怎么办?他要告我私吞怎么办?钱不是我收的呀!”
现在想想巨款跟她无缘就无缘吧!可要平白背上一笔债务不就要命了!
“如果他有找你讨,你再跟我们联系。”
“哦,好吧…”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最后警察问她:“需不需要把家里人叫过来接你回去?”
恩养连连摇头,“不不不,我是成年人了,这种事情我承担得了,不想让家里人跟着操心。”
身财两失,让强势的妈和哥知道了,她不被骂死才怪。
可她又不好意思再接受警察叔叔的赞助。
时值用餐高峰,恩养收敛情绪到附近餐馆找老板商量:“我钱丢了,过来帮你们端盘子洗碗,可以给我20块钱坐车回家吗?”
*
好不容易等来一辆公交车,人挤人的,根本没位置可坐了。
恩养只觉得点背,一系列糟心事都撞一块了。空腹最容易晕车,晕动病一般都是自身胃肠功能不好引起的,所以空腹不宜乘车。况且还只能站在靠车后边的,对于晕车党来说实在不利。
呛鼻的车尾气,每每压过减速带时的颠簸,猛然刹车造成的惯性……都会引起不适。
没一会儿,寒气从脚底往上窜,眼皮变得沉重,恩养肚子翻搅,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难受,想吐怎么办?恩养无力地靠着栏杆,脸色极差。
周遭的人都对她视若无睹,没一个愿意让座。
忽然,她感觉身后贴近了一个人……
他戴了顶鸭舌帽,帽檐随着车子的晃动时不时触到她后脑勺。
恩养很膈应,怎么靠得这么近?
她发觉有只手竟然在她屁股上碰了又碰,立即反应过来自己遭遇色狼了。
好在卫衣厚实,隔挡了贴切触感,不至于让她当场就恶心吐了。
所以恩养只是回头瞪一眼,默默换个站位躲开那只咸猪手。
这时,从后方人群中窜过来一个夹克男扣住了那色狼的手,大吼:“公交车上,你敢非礼女孩子!”
“发生什么事了?”
“有色狼,猥亵人家女孩子。”
“啊?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车内一时间哗然开来,乘客们议论纷纷。
“我,我……”
刚才站在恩养身后做小动作的帽子青年吓得直摆手,说话都不利索。
“小姑娘,他刚才是不是摸你了?”夹克男向恩养问话。
“不,不是。”
恩养对这种事难以启齿,而且她现在的状态头晕想吐的,也实在没劲儿理论,干脆否认,敷衍了事。
夹克男急了,“你怎么说不是呢?我明明都看到了。妹妹,你放心,我是便衣警察,有什么委屈你可以大胆说出来,别怕。”
恩养还没说话,帽子青年自己招供了,“没错,我是摸了她。”
什么情况?恩养完全看不懂这局面。
接着,自称是便衣警察的夹克男掏出一枚手铐把青年拷上。
“你涉嫌违反《刑法》第237条关于猥亵罪的相关规定被逮捕了。受害人也请跟我们去趟派出所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