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初见西弗勒斯·斯内普
阿尔薇特·海顿撑着脑袋坐在一把扶手椅上嚼着柠檬糖宝,眯着眼睛打量着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办公室窗外苏格兰山间的美丽风景。
她这辈子的母亲,简仪,在米勒娃·麦格的陪同下刚刚离开校长室,前往魔法部,准备搭乘国际飞路网回到她祖籍的家乡——中国,在其魔法部的国际联络事务司任职。显而易见,这两个同病相怜的寡妇在认识的短短三个多月时间内很快发展出了深刻的友谊——在简仪走后,米勒娃替她担下了抚养阿尔薇特长大的任务。丈夫的去世击垮了简仪,阿尔薇特和阿不思前不久劝导她接受了来自远方的这一任职邀请,换个环境可能能够帮助她走出来,更别说回到祖国是简仪和她的祖辈一直以来的梦想。
阿尔薇特歪头朝窗边逗着福克斯的阿不思笑了笑,称赞了句他的糖果收藏。与阿不福思不修边幅的样子大不相同,阿不思的形象完全是她上辈子看的书里走出来的:个子瘦高、长得能够塞进腰带的银发银须、拖到地的紫色斗篷、带搭扣的高跟靴子、半月形眼镜、著名的被阿不福思打断过的鼻子和——跟她自己一模一样的蓝眼睛。
说实话,直到见到阿不思、前往霍格沃茨时,阿尔薇特才实实在在感受到她是真的穿越进了她上辈子最喜欢的小说的平行世界里了。十多年来,她虽然生活在一个巫师家庭,并从很小就展现出了魔法能力,但由于身在20世纪70年代美国、父亲姓氏陌生、母亲还是个华裔,父母在家施展魔法时大量使用无声咒语,母亲还有许多中国特色的稀奇古怪的魔法物件儿——以至于她并没有联系到她穿到了哈利波特世界。
直到半年前她这辈子的父亲萨鲁斯病重去世,弥留之际告诉她他真实的身世:他的父亲是“默然者”克雷登斯·巴瑞波恩——也就是奥睿利乌斯·邓布利多,母亲是中了血液咒的纳吉尼,而在他出生不久后,克雷登斯便撒手人寰,纳吉尼也永久变成蛇失踪了。自然,就是著名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和弟弟阿不福思·邓布利多兄弟俩抚养萨鲁斯长大,帮他在格林德沃时期隐姓埋名、伏地魔崛起之初送他前往美国远离这一切。
本想着能在异乡平静生活下去,谁承想萨鲁斯的身体每况愈下。好在随着伏地魔一年前的失败,他终于能够安心告诉阿尔薇特真相,好让她在他走后能前往英国到霍格沃茨去,在阿不思和阿不福思的庇佑下成长。
不过,阿尔薇特想,到了霍格沃茨也不见得会那么安全。离伏地魔粘在别人后脑勺上回来还有八年,离他肉身复活还有十二年,而离他真正倒台还有整整十五年。虽然之前对她来说这是个儿童故事,但是现在——这一切将是她切实的未来。她极力附和鼓动简仪回去中国也是有这方面担忧的私心,离远远的会是对她母亲的保护。至于她自己——明哲保身诚然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她又瞥了眼阿不思——如果她能做到足够强大,在不触及明线的情况下救下那些她在乎的本将会死去的人呢?
她抱起飞到她身边的福克斯,亲昵地蹭了蹭凤凰的鸟毛。福克斯愉快地叫了声,也歪过脑袋蹭蹭她。“他很喜欢你,小薇。”阿不思笑眯眯地看着一人一鸟的互动打趣道。“出门在城堡里转转吧,免得在这儿眼巴巴地干等着无聊,不过别跑远了。”
探索霍格沃茨城堡!阿尔薇特的眼睛腾地一下亮了,属于十一岁小孩的那部分使她跳了起来,兴高采烈地出了校长室门——这可是真正的霍格沃茨啊!不像奥兰多的或者大阪的还是北京的那个游乐园中的仿品只有一个大致的空壳,她脚下的这座城堡是绝对真实的、有魔力的、完美的、甚至是活生生的。她搜索着久远的记忆,试图一一辨认出她周围的景象。她记得有求必应屋应该就在附近,决定沿着走廊去找找那幅著名的巨怪跳芭蕾舞的滑稽画。
天气很好,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迸溅到地面上零落有致地铺展开来,像在她面前铺了一路钢琴的琴键。她边走边数,大字一组、low C、大字组、小字组、中央C、小字一组……琶音的旋律在她耳边盘旋升腾,最终在high C的位置上炸响——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黑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西弗勒斯·斯内普——那个她上辈子念叨了半生的名字立在她的舌尖,她屏住了气使它不脱口而出。
她不由自主地将眼前人与她上辈子的印象比较。比起艾伦·里克曼在电影里的形象,真实的西弗勒斯·斯内普要年轻得多——鉴于现在是1983年,他才23岁。更瘦,更因憔悴而肤色稍显蜡黄(虽然比起她上辈子见惯的黄种人长相来说还是苍白多了)——莉莉才走了一年多点,而他显然不在意自己的形象。细软的黑色半长发——有人可能会称之油腻,突出的鹰钩鼻,被陌生小孩挡路而抿起的薄嘴唇,同样紧皱的眉头——意料之中没有艾伦在年轻时那么帅气,但也还算不错,显然已经树立起他严厉刻薄的教师形象。黑色的教学袍,紧扣的排排纽扣——电影几乎是完美还原了他的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