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不是已经封锁了这条路,怎么官道上现在还有马车行驶。”
太子看着那辆行驶的马车,他没记错的话,驾驶着马车的人是那日去泾宣阁,跟在俞茗衣身边的小厮。双目微黯,他忽然改变主意了:“撤掉靠近官道那几座山的陷阱和火药,准备救人。”
“殿下,现下无论那辆马车上是谁,万万不可啊!”听闻殿下要为了那辆马车撤掉多日的心血,聘林只能着急劝着太子。
杨照也劝道:“殿下,我们这些时日耗费了这么多精力钱财,布下天罗地网,做出放下警戒的假象,便是等他们现身一网打尽。重要的是,以后再也遇不到这么好的时机了,请殿下三思!”
太子依旧平静:“我说了先撤掉沿路的火药和陷阱,准备救人,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就算现在马车上的人不是俞茗衣,自己也不会以大郦百姓的性命作饵。
赵泽此时也眉头微皱,马车上的人正是太仆寺的小厮顺安,车上的人很大可能是俞姑娘,他看着还在犹豫的杨照:“杨令史,殿下自有分寸,你赶紧些人去撤掉,再晚些就来不及了。”
杨照终是叹了一声气,带了十个侍卫从山里出去了。
赵泽又看向太子:“殿下,看来今日的计划要落空了,我们只带了不足百名侍卫,虽然刚刚已经派人知会御林军加援手,恐怕也等不及了,对方不知带了多少人隐在树林,又撤掉了那些陷阱和火药,当下没有全部的胜算。殿下你先回去,我和聘林在这里把人救出来。”
太子神色淡然:“我和你们一起留在这里。”说着便提剑走向了官道马车方向。
俞茗衣还在和平娟说笑,忽感马车停了下来,顺安一脸焦色的握紧手中的马鞭,掀开帘子:“俞姑娘,你们快下车,此地不太对劲。”
说完便有一根箭矢朝着马车方向射来,眼看此箭直逼顺安胸口,俞茗衣神色大乱,要把顺安推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顺林眼疾手快拿起马鞭一挡,箭还是插入了他的肩膀。
顺林用力把肩膀的箭拔了下来,又大喊了一声:“快下车!”
看着顺安的肩膀血流不止,俞茗衣大骇,急忙要和平娟一起扶着顺安先下车。
可又有一箭朝马车方向而来,这一箭却是射到了马的身上,马车开始狂奔起来,俞茗衣被颠簸回了车厢内。
看着浑身是血,被颠簸到了地上昏迷不醒的顺安,马车又胡乱的朝一个方向狂奔去,俞茗衣眼中带泪只能大喊了一声:“顺安!”
怎么办,这匹马刚刚中了一箭,便开始发狂起来,马车跑的越来越快,现在自己和平娟如果跳下去的话,不被摔死也要落个残疾。难道只能由着马一路狂奔,等它自己跑累停下来,听天由命吗。
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刚刚那两支箭的意图很明显是冲着自己而来,到底是谁要害自己性命。她既担心着顺安,也暂时想不出什么脱身之法,再一看平娟,已经吓得晕了过去。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俞茗衣欣喜不已,定是马跑累了,便自行停了下来。她正准备叫醒平娟,快下马车。
可此时马车帘子竟然被人打了开来,露出一张狠戾的异族面孔,阴恻恻地望向俞茗衣:“就算脸上涂了黑粉,也能看出来是个小美人,难怪大郦太子会钟情于你。”
俞茗衣心神大乱,这不是之前在彭远村山脚看到的异族人长相吗,为什么自己会被他们盯上,不由浑身颤抖,大喊着:“你定是找错了人,我不认识什么大郦太子!”
慌乱之际中拼死一搏把袖中的药粉撒向空中,没想到那异族人竟然若无其事。
他又阴笑道:“我自小便和比这些歹毒百倍的东西打交道,区区迷药,就是喝下它们我也毫发感觉。”
她看着异族人手中拿着手里的弯刀渐渐逼近,心生绝望,难道今日真的有去无回了,于是闭上了双眼,舅舅舅母,养育之恩来世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