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笼咏鹤(六)(1 / 2)

陆嘉芩陡然瞪大了眼睛,险些被嘴里的茶水呛到,她立刻从摇椅上起来,摇晃着往寝殿里面跑。

怎么想享受一下就这么难……

明鹊支使完守在院中的两个宫女将摇椅旁的果盘藏进花盆里,立刻转身进了寝殿伺候。

陆嘉芩正艰难拎着厚重的被子往身上盖,明鹊上前替她掩好边角,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迅速扯出了一个悲戚的表情。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眼中倒映着如出一辙的烦躁。

丘大监本命丘福,是自成庆帝皇子时就跟在他身边的老人,一直很得用,就连现在位同副后的卢贵妃,见着他也得收敛起自己跋扈的模样。

这是个纯粹的人精,而且只忠心于成庆帝,陆嘉芩不想还没开始享受生活就先得罪个在长安宫内比较有话语权的人。

“哟,怎么殿下脸色还这般难看呀,”丘大监被刚回东宫的云鹂引进来,甫一近前五官就心疼地揪在了一起,“那些个太医没给殿下开疗养方子么?”

他转身看向静候在一旁的云鹂,“云鹂姑娘可得多上点心,殿下是国之储君,可容不得那劳什子混账怠慢,若有冒犯东宫的,殿下只管问罪!”

陆嘉芩心内翻了个白眼,若说冒犯,若说问罪,沉香楼首当其冲,霉爹怎么非但不拆,反而三不五时地就往那跑呢。

但她只能虚弱地咳嗽两声,像是勉强维持着风度,“劳圣人忧心,孤,孤也未曾想到,自己的身子这样不中用,竟在踏青之礼上晕厥。”

用脚趾想都知道丘大监是过来干什么的,探病是假,看她是否与人串供才是真。

这一次晋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害得陆氏在群臣面前失颜,还是在踏青之礼这样的盛会上,成庆帝无论如何都得给宗室,给群臣一个交代。

毕竟严重一点说,刚祭奉完祖宗,子孙就毫不忌讳,仗着皇子的身份知法犯法,妥妥的亡国之相。

不过说亡国之相也没错,按原著剧情,陆嘉芩服毒自尽后,沈唯之拥立了旁支一个八岁的小皇孙为帝,自己为摄政王,再忍了四年就逼小皇孙禅位了,改国号为周,大梁就此亡国。

而现在给出的东西还是没有细查的结果,如果再牵连出晋王刻意构陷储君这件事,就算锦溪卢氏根基深厚,也架不住这样的罪名。

可惜自己昏睡了三天,帐中的那女子明显是晋王安排的,要是当时没那么早昏过去,还能扣住她审点东西出来。

丘大监的眼神隐晦地在陆嘉芩脸上扫过,见她面色酡红,双唇却很苍白,不过说话这样短的时间,太子光洁的额头上便隐约冒出了一颗颗细密的汗珠。

在旁侍立的婢女立刻弯下腰替太子擦去了额上的汗,面上几欲垂泪,“太医说,殿下操劳太过,原本身子就亏空,只是这次借着肝火一齐发了出来,若不是圣人派了位能手过来,只怕现在……”

陆嘉芩在心里满意地给明鹊鼓掌,没错,就这么说,系统安排得很周全,派多少人来查都是这个结果,成庆帝要是不想再被御史台的那帮御史算旧账,就自己批折子去吧。

初春向来是大梁朝堂上最忙的时候,自二月二后,锄田、蚕桑、春闱……这些重事便是轮着来的。

不管丘大监这次来是想做什么,陆嘉芩只会给出一种回应:我病了,病得快要死了,不仅什么活都干不了,还得把宫中珍贵的东西都送来养着我。

毕竟成庆帝虽然厌恶自己,但却还是希望自己活着替他牵制远在西北的裴家军和太后的。

陆嘉芩扭过头重重地咳嗽了两声,与丘大监对话时明鹊又俯身擦了两回汗,丘大监不敢再留,只道回去之后定然会跟圣人好好说清陆嘉芩现在的情况,转身便离开了东宫。

待人一走,明鹊便帮着一把掀开了压在陆嘉芩身上的厚褥,“殿下装得也太像了些,险些都要把奴婢骗到了。”

“丘大监是个人精,”陆嘉芩慢慢坐了起来,“不装得像些恐瞒不过他的眼。”

她表情没有之前的轻松,“我总觉得,圣人不会轻易就这么让我好好歇着,太后也不会。”

明鹊皱着眉头,“可是殿下如今病得这样重,又是在踏青之礼上当着王中书的面晕倒的,圣人再怎么样,也不会强令殿下理政吧。”

陆嘉芩摇了摇头,却没再说话。

当天日近黄昏之时,成庆帝果然流水似地赐下了一堆山珍补品,又将之前救醒陆嘉芩的那位朱太医送到了东宫来,说让她保重身子。

丘大监暗戳戳给陆嘉芩卖了个好,说成庆帝这次是铁了心要管一管赵王,他不许人精心医治,只说不让伤口化脓留他一条命就行,又从内侍省派了人过去,隔绝了任何人的探视。

卢贵妃求了两次,成庆帝立马就抬了其他妃嫔的妃位。

这番话听得陆嘉芩舒心了几分,但也没有顺着丘大监的话说些什么,她只赏谢了几锭金子。

她就坐等赵王的讣告了,他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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