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悠然拉下脸,什么狗东西,他们家的家事,哪轮得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伊梅竹闻言却还是保持风度和气笑:“大嫂您多虑了,这才算哪儿啊。鹏程自个儿心里有计较,交给他啊,我放心。”
在你眼中的大事,搁我们这儿就只是无关痛痒的小事,杨春香听出来了对方的言外之意,今天三番五次受挫,怄个半死。
干脆也不拐弯抹角了,而是直言:“我可是听人说了,就人家做一顿饭的工夫,三弟硬是活生生给了人家一百块钱。一百块啊!三弟妹不是我说,有这钱,你们给了嫂嫂我,嫂嫂保证每天一日三餐都照顾的你们全全儿的。”
好嘛,可算是敞亮说话了。头前那藏头露尾的,可是把她们娘儿俩闹得浑身不得劲,还应付来应付去累得慌。
还不如像现在这样,大家直奔主题的多好,也再不用防备什么了。
伊梅竹停顿了好一阵,就在杨春香翘首以盼等她答案,绞着手即将耐心告罄时,才又叹口气开口:“哎,大嫂,这事我可是做不得主的。你也知道这是鹏程一手操办的,他那个人脾气,有时候就是死倔的厉害,我可真拿不了他主意。”
要不说杨春香专门挑对方不在的空档,直接来找伊梅竹呢,她正也是知道这点。
不过现在一听,话自然就不能顺着她说了,为了达到目的准备硬架着伊梅竹上去,玩笑拍她胳膊一巴掌:“哎哟我的好弟妹呀,这话可不是你这么说的。谁不知道三弟平时那都是最依着你的,只要你递一句话,他还那会有什么反对啊是不是?!”
伊梅竹淡笑撩了眼刚才因为对方口气过于激动,而三两点被喷溅到自己衣服上的唾沫星子,这回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沉默嗑着瓜子看电视,只是不作声。
杨春香察觉了,一时还惊奇于怎么这次的三弟妹这么憋得住,什么时候也开始变得这么不好说话了?暗自琢磨难道还是上次住院的事情得罪了对方?
想到这里正准备再要开口,没工夫跟她逼逼的傅悠然突然插嘴:“我们要请的话,有大姑二姑三姑那么多更合适的人选能请,但爸爸为什么不呢?就是因为爸爸说了,买卖生意不做到自个儿亲戚头上,不然中间但凡有个你我摩擦的,这样反而倒伤了以后两家感情。”
两句话彻底堵死了杨春香来时的一切打算。
杨春香恨得一大步从炕沿边上站起来,又是这个死丫头,怎么回回坏自己事儿的都是她?一时间咬牙切齿的厉害。
傅悠然可不憷她,实际她爸当初还真是这么说的,不过原话的内容当然比这还更详细些。
比如她爸说什么如果请了亲戚来帮忙,白请肯定是不合适的,人家家家都有牲口、地的在等着饲弄,谁有那闲工夫每天白白花费大量时间精力往你这儿跑?
但给钱也不合适。
给钱人家倒是愿意了,但还是之前那些原因,万一遇到人家哪天忙,迟了或者有事干脆还就今天不好来了,你说你埋怨吧不好意思,不埋怨吧自己心里还实在膈应。
所以终究不如请个外人好。外人跟你相处间,那都是守着分寸的,不像自家亲戚容易掺杂太多私人情分进去。你甚至很多时候,哪怕花了钱也都还不好支使人家,容易里外不是人。
尤其别说她大妈这种人了,那绝对到时候更得仗着大小也算是她爸妈小半个长辈的身份,压根极有可能来都不用来他们家一下,却月月白嫖你一百块都不带脸红的,这事她铁定干得出。
傅悠然边往自己嘴里塞了颗透明彩纸包装的螺丝糖,边没什么形象地叠臂半趴在炕角前头,歪头垫上面,就一脸浑然不觉地烂漫朝杨春香笑。
看的杨春香一瞬间不知联想到了什么,陡然浑身打个摆子。
她想到那天这鬼一样的死丫头,看她和她家男人那阴森恐怖的可怕眼神,到底有所忌惮。
再加眼下她们母女俩合起伙来,将事情都桩桩件件说得这么绝了,自知再多留也不过就是自讨没趣,拉长张脸就甩着胳膊站了起来。
甭管先头给你套近乎的时候言行表情有多殷勤,现在直接翻脸你就啥都不是,冷哼一句,就招呼都不打一声地摔门走了。
实话说,来的那一下和现在走的这一下,种种做派那真的是要多没礼貌就有多没礼貌。翻脸跟翻书似的,活生生诠释了什么叫用你的时候你就是块宝,不用你的时候你就只是棵路边野草,傅悠然忍不住心底咂舌,啧啧。
听完傅悠然绘声绘色讲诉这些的今天来窜门这几个媳妇,立马跟着长了见识,无一不张着嘴暂时收都收不回去,作大开眼界状。